上面是两个人的供词,一位是就在门口对面卖菜的老婆婆,一位是陈柳的邻居,据他们所说,出事当天这人就步履匆匆,走小道离开家。
后面便是陈刘氏哭天抢地给孩子找大夫。
嫌疑人瞬间从景蓝居转为生身父亲!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公堂外看审的人脸色复杂。
这算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没有明确证据,如何断定是我所为?”
陈柳咬死不认。
他皱眉,那双眼睛已经猩红,声嘶力竭的呐喊。
“府尹大人,您也说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我疼爱孩子哪会做那些猪狗不如的事!”
看着倒情真意切。
但有一大堆的前提在,府尹是半个字都不信。
叶辰眉眼含笑与陈柳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轻啧了声,略微摇头。
“我看未必,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从怀里摸出张字据。
在看见熟悉的字样,原本红着眼的人飞扑过来,叶辰早有准备轻松躲开。
两人四目相对。
那双漆黑如陈墨的眼中迸发的冷意令陈柳不寒而栗,身子打颤,以至于叶辰的话都被忽略,半晌没回应。
直到复述才打断他的思绪。
“陈柳,现在你能好好解释为什么有银子豪赌了吗?赌坊的字据已经在我手里。”
反应过来的男人想要狡辩。
但嘴里像堵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这是……”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公堂内,原本低着头的陈刘氏忽然暴起,就连衙役都没来得及阻拦。
她眼睛憋的全是血丝。
亲生骨肉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画面在脑海回映。
陈刘氏目眦欲裂。
“厚颜无耻!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居然为了赌钱害他险些醒不过来,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个畜生!”
“若孩子死了,你叫我怎么活?”
她万分后悔。
当初为何义无反顾的跳入火坑,甚至不惜与家里人决裂,气晕母亲也要披上嫁衣,这么多年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
就连孩子。
都被用来填那不见底的深坑!
陈刘氏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抹了把脸上的泪,向还未发应过来的府尹高声道。
“请大人查清原因!”
“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还我母子公道!”
刚刚那几下把陈柳抓破了脸,他盯着血痕起身,看着很是滑稽。
男人本就好脸面。
哪里能忍?口不择言地回怼。
“丧门星,娶了你就没有好事!还敢在这和我动手,你生的小畜生体弱,三天两头生病,早知道这样当初在襁褓里我就该掐死他!”
轰——
原本外面只是窸窸窣窣地讨论,在陈柳这句话后直接没有收敛,时不时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想到府尹原先那句枉为人父,枉为人夫。
无比认同!
陈柳后知后觉说了什么。
张嘴准备辩解。
但还没发声就被陈刘氏打断,她泪如雨下,眼中满是悔恨,就为了这么个家伙,对不起养育十余年的父母!糊涂呀!
多年隐忍在此刻爆发。
“当初如果不是你非要拿着我的嫁妆赌,我怎么可能气急动了胎气,害得孩子早产先天不足!陈柳,你可还有半点良心!”
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