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叶辰是酒后胡言。
伸手想要将人拉到房中休息,却被一巴掌拍开。
四目相对。
双眼清明,就连刚刚的红晕都消下去。
方邈脸上的笑容僵住,也算明白怎么回事。
鸿门宴。
几乎是想到那三个字的同时,叶辰笑眯眯将他做的好事‘公之于众’:“实不相瞒,刚刚的酒里下了剧毒,我这人闲来没事就喜欢钻研毒药,它叫七日散,无色无味,中招的在七天后会化为一滩血水。”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
闻达掐住自己的大腿,才勉强压抑眼底的杀意。
终日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睛!
叶辰将他们的表情一览无遗,心虚的自然五花八门的脸色,倒是事不关己的两位。
一个等着看好戏,一个等着拔刀子。
他从衣襟内掏出药包:“我已经猜出是谁。”
“如果你招的话有解药,不招就等死吧。”
等死吧那三个字,叶辰故意拖长声音。
眼睛直勾勾看着方邈闻达。
前者已经开过口,现在闭嘴反倒惹人生疑。
一不做二不休。
谴责他:“叶大人,你这玩笑开的也太过了吧?若殿下在此不小心误饮,你难道要毒杀太子?”
两个叛徒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所以方邈下意识想到,四分之一的概率,总不会刚好就是他?万一叶辰下错了呢?
宦官上两天战场,就以为自己是真男儿。
他不信叶辰有这胆魄。
哪曾想。
对面的人竟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句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殿下已经被我提前支开。”
原本还算俊秀的脸因愤怒扭曲,他咬牙切齿。
“你!简直冥顽不灵!”
话说出口就后悔。
现在还不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抵死不认自己是叛徒,把解药骗到手里。
刚措词好但嘴还没张开。
方邈就对上叶辰冷然的眼,他笑着开口一字一顿道。
“多说几句,毕竟这是最后的遗言。”
已经露陷了?
不行!
他忽然想起近段时间,同样行踪飘忽不定的闻达,死道友不死贫道。
“叶大人,您误会了!叛徒不是我,是这家伙!”
“有天起夜,那时天冷我半路回去拿衣服,岂料刚好撞见他与别人用飞鸽传信!”
这话是真的,没有掺半点水分。
他的确亲眼目睹。
不过只当闻达是和家里人报平安,但现在却是最好的背锅侠。
叶辰看着方邈沾沾自喜的模样。
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闻达无法置身事情,起来争辩:“方邈我待你不薄,那天晚上明明事先说过要写家书,你为何诬陷于我?还是觉得我撞见你与旁人夜会想借刀杀人。”
精彩!
若非情况严肃,秦昊高低得捧个场。
他不知道实情。
但还算清楚叶辰的性子,这位分明是在看戏!
狗咬后的戏码过后。
他们分别抖落对方许多可疑的事。
啪——
酒樽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叶辰看向两人,图穷匕见。
“我何时说过军营中只有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