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顶级映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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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动作很快;

几乎只是三两日的功夫,长安街头巷尾的闲人懒汉们,便成了各茶馆、酒肆的‘座上宾’。

以至于长安城内,一度出现人们但凡见到个闲人懒汉坐在路边,便不由自主上前攀谈两句的诡异场景。

在过去,这是无法想象的。

——闲人懒汉,大都是不事生产的游侠众。

这些侠儿,心情好了能劫富济贫,心情不好也照样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对于这个群体,寻常百姓普遍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只是眼下,那个流传于街头巷尾的老故事,却让长安城内的侠儿们成了香饽饽。

只要有侠儿讲故事,茶馆、酒肆就能围满好几圈人!

生意这么好,老板们自也是乐呵呵的数钱,懂事点的还不忘给‘说书先生’,也就是侠儿们免单。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自然是许九这位行业祖师爷,着实是有两把刷子……

“便说那巨阴人嫪毐,生的八尺二寸,甚是雄壮!”

“容貌那也是浓眉大眼,十里八乡的小细君、嫩寡妇,那就没一个不倾心的;”

“你说个头伟岸,容貌端正,那也就罢了——这样的公子哥说多不多,但一朝帝都咸阳城,也总还是有些贵公子的。”

“可偏这嫪毐,还有一门绝学!”

“便是凭这门绝学,嫪毐才得了个‘巨阴人’的诨号……”

长安北城,东市外的一间茶馆,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本就不甚宽敞的茶馆,满共八方餐案,却是每张案几都围坐了七八个人!

没位置坐的也不恼,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或是歇身倚在立柱,聚精会神的望向茶馆中央。

而在众人目光所集,一个约莫三十来岁,衣衫破旧,腰系长剑的男子就好像是一盘菜——直接盘腿坐在了案几上,眉飞色舞的讲起故事。

说到关键处,男子也不忘小小卖个关子,趁机接过掌柜含笑递上的水碗,砸吧着嘴灌下一口。

润好了嗓子,才神采奕奕的将上半身一俯,声线也陡然压下;

而后神秘兮兮道:“诸君可知这巨阴人,说的是个什么本事?”

聚精会神的听着,众人自然是配合着摇了摇头,即便偶有几人隐约猜到了什么,也同样是知趣的没有打断。

便见那大汉贱兮兮一笑,再将声线下压了些。

“嫪毐这人,能用那家伙事儿,把一只车轮举起来!”

“非但能举起来,还能一边走,一边让车轮在家伙事儿上转!”

“——呐,巨!阴!人!这么来的;”

“那家伙事儿,啧啧……”

说着,大汉啧啧称奇的摇了摇头,同时故作随意的抬手,捏了捏另一只手的手腕。

围观众人当即心领神会,纷纷看向大汉的手腕,再比划着大汉手腕的粗细,看向了各自的下身……

“嘶~~~!”

“这般粗大?”

“——还能转轮子!”

“那得有多……”

“咳咳咳咳咳……”

···

“这、这般粗大……”

“那不,咳咳,不得出啥事儿?”

很显然,这句话指的是这个作案工具太过危险,很可能伤到人。

却见那大汉猛地直起身,愤愤不平的拍了把大腿。

“可不就出事儿了嘛!”

“那家伙事儿,便是挂在牛身上,那也能把小母牛给弄迷糊;”

“挂人身上,那还了得?”

说完这句话,大汉飞快的昂起头,在茶馆外象征性的扫了一圈;

而后又飞速俯下身,对周围的人招招手,示意众人附耳过来。

“说是秦王政的母亲赵太后,听说嫪毐那转轮绝学,当即就坐不住啦……”

“不惜重金把嫪毐请去了咸阳宫,见过嫪毐那家伙事儿,那也顾不上什么太不太后、威不威仪的啦……”

“自那以后……咳咳…”

“自那以后,嫪毐就不转轮子啦……”

“改转太后啦………”

噗嗤!

再怎么说,也好歹是秦太后,长安又位于老秦根据地:关中;

听到嫪毐‘改转太后’,众人自是本能的不敢放声大笑,只噗嗤噗嗤憋笑破功。

至于这个故事的可信度,却是没什么人怀疑。

——嫪毐发动宫变,企图推翻当时还是秦王的始皇嬴政,不过是发生在大几十年前的事。

而长安,又距离当时的事发地:咸阳城并不远。

单是凭着祖辈口口相传,这个故事也能传到现在。

更何况自那时传到现在的,不单是‘嫪毐宫变’四个大字;

还有嫪毐和赵太后生下的两个孽种,以及自那以后,赵太后终身都被始皇嬴政监禁。

而‘巨阴人’嫪毐,也落得个车裂的下场……

“唉~”

“也不能怪秦王政不孝顺亲母啊……”

“母亲做出这样的事,将亡父,乃至国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就算出于孝道,不能伤及母亲性命,也总要把母亲给关起来;”

“免得什么时候,再来个巨阴人引诱太后……”

故事讲完,围观众人自然就进入了延伸讨论阶段。

毕竟是关中老秦人众所周知的真事儿,大家伙讨论起来,自也就没了太多顾及。

——太宗皇帝除诽谤令,便是本朝的事,农户黔首也能说上一说;

更何况还是享‘暴秦’之名的前秦?

见众人讨论起秦王政是否孝顺——尤其是有人站出来,表示秦王政再怎么样,也不能囚禁自己的母亲,大汉的嘴角之上,却是露出一个不易为人所察觉的笑意。

“如此,便算是使命完成了吧?”

“嘿嘿嘿……”

“不过半日,这就到手一千钱……”

如是想着,大汉只嘿笑着摇摇头,耐人寻味的看向那几个出口反驳众人,指责秦王政不孝的老顽固。

“秦王政囚禁其母,或许是不孝。”

“但你二人可知秦王政,为何要这么做?”

“又可知,嫪毐区区一伪宦——半个阉人,如何能调兵发起宫变?”

“更甚是和赵太后诞下野种二人,却瞒了秦王足足数年之久?”

大汉这话一出,开口反驳的那两位老者当即默然。

还能是为何?

左右不过是傍上了太后的大腿,掌握了太后的力量呗……

那赵太后也真不要脸;

好端端一个寡妇,不顾太后尊仪乱搞也就罢了,还和那巨阴人嫪毐诞下了子嗣;

非但诞了子嗣,而且还是两个!

一个能说是意外,两个,那可就是猖狂至极了……

单只是如此,都还则罢了;

到头来,居然还借兵给奸夫嫪毐,帮嫪毐发动宫变,险些推翻了自己和先王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始皇帝陛下……

“赵太后有意废除秦王政,那是由来已久的事!”

“秦王政十二岁即位,先王临终时遗诏:太后及相国吕不韦暂代朝政,待秦王政加冠成人,再还政于王。”

“但等秦王及了冠,赵太后和吕不韦却是百般推脱,就是不远给秦王政行冠礼——生怕秦王加了冠,就要夺走赵太后和吕不韦手里的大权!”

···

“都拖到秦王政二十二岁,眼看着再也拖不下去了,赵太后才不情不愿的下令:给秦王政行冠礼。”

“但终归是心有不甘,便借兵给了嫪毐,让嫪毐刺王杀驾,扶赵太后和嫪毐的子嗣即秦王之位……”

神秘兮兮的丢下这番话,让在场众人都陷入沉思,大汉只暗下一笑;

洒然灌下一口水,朝身旁的掌柜甩去几枚铜钱,便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茶馆。

而在大汉离开之后,众人却是久久都没能回过神。

“这……”

···

“这天底下,当真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做母亲的,如何能这般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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