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我是麻匪,我手里有枪,我就吃了两碗粉,我就不给钱,谁能拿我怎样?”
“?”
郭振和季平面面相觑。
这又是什么谜语,拜托了殿下,能不能说点我们听得懂的?
……
温室殿。
“这些人动作还挺快,手段也挺高明……”
刘彻收到了相关这起案件的消息之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苏文叫过来问道,
“查清楚了么,太子对于此事有什么反应?”
“回禀陛下,博望苑一切如常,太子殿下似乎并未理会此事,每日进出博望苑依旧有说有笑,也并未派人前往京兆尹。”
苏文躬身答道。
“这逆子倒已经有了朕的两分定力,这些日子也算有些长进。”
刘彻点了点头,又问,
“盐铁官营的改革之事呢?”
“也并未受到影响,太子已经将廷尉的人派出去了,昨日各路人马已经携带杜周此前收集的证据离京。”
“知道了,退下吧。”
刘彻并未多说什么,也并未在此刻出手,摆摆手屏退了苏文。
待苏文离去之后,他才望向博望苑的方向,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期许:
“逆子,这个案件还只是那些人对你的一个警告。”
“接下来他们的攻势将会更加猛烈,你还能似现在这般风轻云淡,坚持将事情做下去么?”
“就这一次,让朕好好瞧瞧伱的极限在哪里、可以将事情办到哪一步吧。”
“不要令朕失望……”
……
短短几日后。
又有一个消息忽然在长安传开:
刘据此前搞出来“毁堤淹田”,并非刘彻诏书中说的那般损失微弱,其实共计淹没了七十二顷良田,致使上万百姓无家可归。
甚至长安城内还忽然出现了数百名自东郡濮阳和新河道流经三郡的灾民。
这些灾民大多为妇孺,自称一路乞讨来到长安,逢人就说自己遭遇水灾之后的悲惨经历。
如此情形之下。
一些太学儒生已经感受到了使命的召唤。
立刻又有一部分儒生聚集起来跑到金马门为民请命,请求天子为民做主,惩治太子刘据。
甚至就连董仲舒都受到了波及。
老董头如今身为太子少傅,又时常出入博望苑,再加上此前与刘彻辩经主动认输,已经被一干太学儒生骂成了“儒奸”。
恰恰他还是太学的博士仆射,偶尔也会在太学教授一些课程。
经过这事一闹。
他是课也上不成了,上课就有儒生发出灵魂拷问。
家也不太好回了,来回路上容易被儒生堵住扔菜叶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干脆躲在了博望苑里不再出门,终日蹲在后院望着池子里的锦鲤唉声叹气,全然一副晚年失节的落魄模样。
“呦,董公,喂鱼呢?”
刘据倒是很喜欢他这副模样,毕竟两人曾有“背刺”之仇。
“殿下……唉!”
董仲舒起身向刘据施了一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蹲下看鱼。
“别这么丧嘛董公。”
刘据却依旧笑呵呵的在一旁调侃,
“凡是要往好处去想,你就这么想,这回你虽然失去了名节,被骂成了儒奸,但你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那些儒生也骂不了几年了,我说的对吧?”
“???”
董仲舒回头诧异的望着刘据,只觉得本就憋闷的胸口忽然又多了一口浊气,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不过他好歹也是大儒来着,不至于完全还不了口。
于是便又起身向刘据施了一礼,躬身向刘据请罪:
“殿下所言极是,老朽的确活不了几年了,这些名节不要也罢。”
“老朽方才叹气,其实是为殿下所叹,殿下如今尚在青年,又有长寿之相,如今却背负了这昏聩不仁之名……悲哉哀哉。”
“老朽身为太子太傅,未能正确引导殿下,致使殿下名声败坏,恐怕一生难以洗清。”
“这都是老朽的罪过,老朽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
“请殿下恕罪。”
刘据闻言却立刻瞪起了眼:
“董公,你怎么还口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命人把你送出博望苑,不再庇护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