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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家主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位小医官丝毫不留情面,把崔家最大的短处都给爆出来,这若是被坐实,那就是欺君之罪!虽然技术是他们崔家买的,但是之前的手段如果被揭穿,崔家的行为就不是买,而是骗,这会被经商之人不齿,以后做生意都不会有人愿意合作。
“请这位大人慎言!”崔家家主色厉内荏地冷着脸制止苏浅浅。
“我不想慎!崔家家主最好还是回去商量,如果这件事被揭穿出来,对崔家是何后果,相比之下多交些赋税,分出点田地算得了什么?”
苏浅浅坚决地拒绝了崔家家主的提议,反而给了他一个建议。
崔家家主虽然很想跟苏浅浅对峙,可惜他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这小医官说的都是真的。
她既然知道这件事,那就知道如何找到和他一起做局的人,那样的话崔家满盘皆输。
崔家家主没办法再待下去,起身向襄王和武宁侯告退出去了。
剩下的三位家主对这个小医官都重视起来,不过这并不妨碍苏浅浅继续揭他们的底,她只想速战速决赶快回到西京。
“不知李家家主可支持推行新政?”苏浅浅转头看李家年轻的家主。
李家家主回过神,他还在思索这位医官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几句话就把崔家家主说得落荒而逃,没想到转头就对上他。
“李氏一向支持陛下所行政令,只是这新政所及赋税,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两年前的七月十六,绵州柳营县桑树村村妇罗氏,因为所养之蚕意外受寒受潮,只有一半蚕茧产丝。
所产生丝却被李氏统一压价,不准任何客商高价收购,罗氏卖出的生丝还不够她蚕种的钱,还不起赊欠的蚕种,一家人走投无路,罗氏被逼上吊自尽。”
随着苏浅浅一字一句的叙述,李家家主年轻的面孔渐渐严肃而后阴沉如水。
“去年七月二十,还是桑树村蚕农周阿九,养出的蚕所产生丝品质极高,有客商偷偷与之交易,被李氏族人知晓,逼迫周阿九低价卖出生丝,周阿九不肯,李氏族人当场把周阿九的生丝全部毁掉,周阿九绝望之下吊在老桑树上。”
苏浅浅看着李家家主:“还要我继续说吗?李氏垄断生丝的生产和采购渠道,逼迫蚕农降低价格致死人命,却能一次次逍遥法外,你猜如果襄王殿下真的追查,会怎样?”
李家家主看一眼沉默不语的襄王,盯着苏浅浅沉声道:“不知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对这些事如此清楚,难道是对我李氏蓄谋已久?”
“李家家主莫要太过自作多情,就凭区区一族之力,值得蓄谋已久?
襄王殿下明知这些事,还给李家家主转圜余地,还请好自为之吧,别因小失大悔之晚矣。”
苏浅浅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含笑朝着李家家主说道。
待李家家主也走了,崔家家主和贺家家主脸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