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疯了,怎么总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阿信向佛主告了罪,这才走进去,举着剪刀说:“大人,我找到了。”
裴砚知斜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嫌弃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阿信缩了缩脖子,默默站到一旁。
穗和系好腰带,又细心地帮裴砚知把衣袍整理好,抚平上面的褶皱,这才向后退开两步,抬头道:“好了,小叔快用饭吧,饭要凉了。”
裴砚知从那种不明不白的情绪中抽离,方觉自己的手指捏佛珠捏得生疼。
他不动声色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正要出去,却看到穗和泛青的眼圈。
穗和太白了,白到没有一点瑕疵,因此便显得那两圈青色格外扎眼。
“昨晚没睡好?”裴砚知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话已经问出了口。
穗和下意识想低头,摇头,否认他的质疑。
裴砚知却抢先道:“好好说,不许低头。”
穗和愣住,在男人幽深且洞悉一切的眼神下手足无措。
她就那样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渐渐被雾水弥漫。
裴砚知突然有点懊悔,觉得自己这一举动十分不妥。
他身为一个成年男人,却来关心自己的侄媳有没有睡好?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频繁地关注这个女孩子?
他那么忙,还要抽时间调查老师的冤案,哪有时间理会旁人?
他警觉起来。
是不是因为这姑娘最近一直细心照料自己的饮食,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
不,不可以这样。
绝对不可以。
他的手不自觉又在身后捏紧了佛珠,心里想着,要不要让阿信去西院和大太太说一声,以后不再让穗和给他做饭。
虽然穗和做的饭确实很可口,对自己的胃病也大有改善。
但叔叔和侄媳,总归不适合太过频繁的接触。
就算两人都没有别的心思,该规避的也要规避,否则岂不乱了伦理纲常?
裴砚知打定主意,决定回头就让阿信去和大太太说这事。
正想着,穗和突然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望向他:“小叔,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