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水把自己淹死了,这么久?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就见殷立霆端了个餐盘出来:
“等我一下。”
木制托盘上是一个白色的瓷碟,碟子里放了一片面包,面包上放了一个煎鸡蛋,白盘的边上用番茄酱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两边还加了两个疑似蜡烛与烟火的线条与点。
许是她不爱吃番茄酱,面包鸡蛋上都没有,配菜小碟子里挤了奶油形状的沙拉酱,另一个小蝶用黄瓜小西红柿外加番茄酱摆了朵带叶的花。
那造型,那字,惨不忍睹。
但刹那间,郁清落的心还是暖了下。
他刚刚进去是给自己做生日蛋糕的?
他这是绞尽脑汁、把家里能用的全都拿出来了吧。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郁清落正怔愣间,就见殷立霆拿了两叠崭新的钞票,几张4纸跟一个塑料袋过来。
他这又要干嘛?
郁清落疑惑的念头才一闪,就见他也在一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把家里平常她用来当捆扎绳用的包塑铁丝在纸张跟塑料袋之间来回穿插缠绕了几下,拆了钞票卷着他就往里塞。
很快一个塑料袋包着4纸做衬,百元大钞微卷撑起的硕大花束就几近成型了。
看他忙得认真,郁清落却只想翻白眼。
然而不待她开口,连一小半钞票都没用上的金钱花已经递到了她跟前:
“生日快乐,虽然简陋了点,但我希望你今天能开心。”
而且,他不想再说那三个字了,最近他说地太多了。
“下一次,我会做得更好。”
看着桌上的小熊跟她已经换上的手机壳,殷立霆就觉得刺眼更扎心。
明明是他的老婆,他又不是供不起可是偏偏他不能扔。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如此。
话都到了嘴边,郁清落又咽了回去,她将那花束接了过来:
“谢谢。”
好聚好散,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个生日。”
以前过生日,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生日蛋糕、能许生日愿望。
这个生日,她真真正正地孑然一身,都选择坦然向生活低头了,没成想最后收到了这么多意外的惊喜跟多到吃不完的生日蛋糕。
生活总像是在跟她开玩笑。
并不知道郁清落这句话是对这个生日的感慨,还以为她是对自己说的,殷立霆笑了:
“吃一口吧,我不会做蛋糕,家里也没有蜡烛,这是我能想到、我能做到地极限了。”
拿过刀叉,殷立霆刚想帮她分切,郁清落伸手一卷,蘸了沙拉酱就咬了一大口,忙了一天,这一会儿她其实也有点饿了。
一口口咬着,最后一片面包加一个煎蛋,她都吃完了。
“下次把边砍掉会更软、更好吃。”
“好。”
帮她倒了杯温水,殷立霆眉眼都只差没漾出了笑意,抬手刚想帮她擦去唇角沾染的一点沙拉酱,低柔的女声再度传来:
“现在能谈离婚的事儿了吗?”
这女人,一时不气人能死吗?
额头青筋暴跳,殷立霆用力在她脸上抹了抹:
“忘了为什么跟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