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武更是笑言道,“不要说白家庄没有这回事,白家庄方圆十里之内,都可以保证不受疫情影响。”
周进笑道,“如此甚好。我们这一家子人在此借住一段时间,便足以躲过疫情了。”
因为明天清早还要赶路,这场酒席很快就结束了。周进在杏儿、桃儿的服侍下,草草地洗漱了一番,便回到车厢中了。
白秀珠当时正在给周棠喂奶。周进本来就喝得醉意熏熏,看到她那里一片幽深雪谷,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竟然也跟着周棠一样,想要喝上一些。
“孩子都吃不饱,还轮得到你贪嘴?”白秀珠没有好气地说道。
“你要真想喝,可以去海兰珠妹妹那里,她奶水充足,时常还要给我们家周棠匀上一些。不过这一段时间都在路途上,她想要喝的牛奶和羊奶都指望不上,不知道对她奶孩子有没有影响?”白秀珠疑问道。
周进笑道,“我和你闹着玩的呢,你还真以为我好这一口呀?等到了你们白家,住处稳定之后,再着手考虑牛奶和羊奶的供应问题吧。别人都好说,海兰珠是草原上的人,要是长时间喝不上牛奶和羊奶,怕是有些不习惯。”
两人甜言蜜语,说着各种见不得人的悄悄话,要不是害怕动静太大,被人听到,说不定便要擦枪走火了。
“你再忍一忍,等到了白家庄,还不是由你怎么快活。”白秀珠极力劝说道。
周进一想也是,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揽住白秀珠的纤柔腰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里,周进突然被远处一阵马蹄声所警醒。
“什么情况?”周进迅速起身,把手按在了一把弓箭上,他担心是遇到匪徒了。
虽然大周朝腹地,仍旧岁月静好,还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但零零星星的匪徒,却也绝对不少。
周进这次南下时,便一直担心有人前来骚扰,想不到一路上都没事,最后和邢州白氏家族的迎接队伍都汇合了,那些不速之客反倒出现了不成?
负责夜间值守的方昆先向周进汇报说,“伯爷无需慌张,对方才不到十个人。等我上去先交涉一番,再来向伯爷请示。”
只有不到十个人,周进便立即放下心来了。他们这一行人的护卫队伍都有二三十人,方昆、孙万千、俞发春等人也都是好手,不至于连几个人也对付不了?
他放心地重又躺了下来,顺手还在白秀珠光溜溜的肥臀上面捏了一把,痛得白秀珠在睡梦中惊醒过来,气愤地在周进身上重重地锤了两下。
“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又来捣蛋了?都说了等过几天到达白家庄,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白秀珠气呼呼地说道。
周进本想嬉皮笑脸,忽悠白秀珠想个办法,让他心满意足一回,却听到车厢外面有人说道,“伯爷,是顺天府治中赵光南大人和宫里的周太监,他们是带了今上的旨意过来的。”
听声音,好像是方昆。
“什么?”周进鲤鱼打挺,迅速地坐了起来,嘟囔着说道,“等于说,我仍旧是没有逃脱掉?”
周进确实没有逃脱掉。北平外城发生鼠疫,顺天府衙也不是没有收到消息,周进凭借蛛丝马迹都能揣测出一二,顺天府衙直接掌握着北平城中的所有动态,外城突然有一些人不明不白地死掉,且症状相同,怎么可能不让人警惕?
但大家也都只是按部就班,不允许外城的老百姓进入内城,仅此而已。
直到周进逃离北平城中第二天,一直在外城处理此事的顺天府丞,也突然染病去世,朝中大臣这才意识到了其中的凶险。
谁来负责处理此事,便成为了朝堂之上的最大议题。
最开始,今上和忠顺王属意于顺天府尹王允大人,整个朝堂之上,要说谁对北平最熟稔,自然首推他这个顺天府尹。
也有人提议,可以由五城兵马司提督韩老三临危受命,担当重任,将疫情控制在北平内城之外。
但内阁首辅毕景曾却提出了不同看法。他言道,解决疫情,不同于查户口,收钱粮,也不同于带兵打仗,维持治安,而是需要一个最为了解疫情的人,由他来领衔,当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谁?”忠顺王陈西宁问道。
毕景曾答道,“此人早在三天前,便带着全家人,离开了北平城中。更为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是赶在正中午,一天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出城,此时街道上都没什么人,避免了和人碰面的风险,他应当心里最清楚,疫情存在人传人这种情况。更为夸张的是,他们这一行人,嘴上还捂着一个纱布,有没有效果且不说,但足以证明此人,对于外城瘟疫的传播和控制有一定的经验。微臣斗胆请求皇上,重用此人,或能解决北平疫情。”
“你是说松江伯周进?”陈西宁脱口而出。他也派人一直盯着周进,不明白周进这厮为何赶在大热天离京探亲,现在才算是明白了过来,敢情周进玩的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一招啊。
不过,要不要重用周进,他忠顺王陈西宁还没法做主,便把目光转向了德正帝陈安宁。
一个人要到一定的位置才能做事,否则人轻言微,谁会听你的?而涉及到高级官员的任免,属于德正帝陈安宁的特权,最后还得由他来拿主意。
德正帝陈安宁虽然心存顾虑,但也知道人命关天,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很快,任命周进接任顺天府丞的诏书便发了出来,并交由周太监和赵光南二人,以最快速度送到周进手中。
“周进若不奉诏,绑也要将他绑回来。”临行前,忠顺王陈西宁还如此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