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江厌离也跟着扬了扬唇角。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都默契地没去碰联姻这个话题。
一直到商姝工作室的门被人敲响,两人才结束通话。
挂断电话,商姝扭头看着门口。
敲门的人是绣坊的前台。
“姝姐,有客人。”
“好,我马上过去。”
商姝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以免嘴角有残留物,面客不雅观。
来到接待厅,看到买苏绣的人是黎初寒,商姝微微一愣。
此刻的商姝其实有点尴尬,自己的表妹撬了黎初寒的墙角,商姝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黎初寒倒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她对商姝颔首打了声招呼,“我来挑幅刺绣送人,你给推荐一下?”
“好。“
商姝亲自领着黎初寒来到了绣品展览区。
“你顾客多大?男的女的?”
商姝询问黎初寒。
黎初寒面色冷艳地看着前方,看上去,丝毫未受司叙出轨的影响,还是很飒,很高贵,“女的,四五十岁的样子。”
商姝给推荐了一幅店里老绣娘新鲜出炉的玉兰白鹭图。
在苏绣的细腻丝线间,玉兰与白鹭交织成一曲大自然的颂歌。
画面中央,一棵玉兰树亭亭玉立,枝头挂满了盛开的花朵。
每一朵玉兰花都仿佛是天然的宝石,洁白如玉,细腻的花瓣在光线的映照下更显晶莹剔透。微风吹过,花朵轻轻摇曳,仿佛能听到那细语般的轻吟。
树下一对白鹭悠然自得。
雄性的白鹭挺直修长的脖颈,羽翼如雪,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雌性的白鹭则低垂着头,似乎在觅食,显得安详而宁静。
两者的身影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投下了长长的影子,宛如一幅动人的水墨画。
黎初寒虽不懂行,但看得出来,这幅作品有多优秀。
她很满意,“就这幅吧。”
选好了送礼的绣品,黎初寒便准备告辞离开了。
商姝在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出声询问了她一句,“初寒,你和司叙,会离婚吗?”
黎初寒转过身来。
她清冷的凤眼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商姝。
“为什么要离婚?”
她问。
商姝被哽了一下,“他出轨了啊。”
黎初寒很是唯利是图,“联姻联的是两家利益,只要没有损害利益,那么这桩婚姻就还有存在的必要。”
“你不觉得膈应吗?”商姝无法理解资本家的想法。
黎初寒默了默。
随后道,“他养他情人的,我过我日子的,有什么好膈应的?”
商姝秒懂。
这是各过各的,夫妻之名不过是空有其名罢了。
看来婚姻于这些豪门子弟而言,不过是一桩生意。
只要联手的生意好,他们不在乎合作期间,合作方去跟外人合作。
婚外情对他们来说,不是对神圣婚姻的藐视,而是人生常态。
别人的家事,商姝管不着,她会多嘴询问,纯属是因为自家表妹掺和了进去。
她出于惭愧,以及同窗几年的情谊,关切一下对方。
见黎初寒似乎没有受司叙出轨的影响,商姝也不再多言。
她淡笑了一下,算是关怀地提醒道,“如果你在这桩婚姻里觉得窒息喘不过气,那就及时放弃它,别让它内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