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匈奴骑兵的大规模出征,都会导致大汉边彊的百姓民们,遭受很大的损失。
三年之前,马踏天下的匈奴骑兵们,便洗劫了边疆的关口,浑源、灵丘、朔州等地。
匈奴人过境之后,用血流千里,尸山血海来形容,确实有点些夸张,却也恰如其分的,说出了匈奴人的残暴。
一下子,城墙之上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卫青。
面对数量庞大的匈奴骑兵,这个刚刚接任厚土县城军防不久的七品校尉军官,面上此时没有丝毫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害怕。
他的表情,平静如水,看着就像是死鱼脸一样。
可这死鱼一般的面容,却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令这上上下下原本紊乱的人心,不由得一定。
“……”
所谓将强兵才强,将雄雄一窝。
在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候,卫青表现出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利刃临于脖颈却不皱眉,完全无惧城外,那气吞山河的匈奴大军的胆气。
如此气魄,如此胆魄,世所罕见,真是非常人也。
情绪这种东西,是会感染的。
卫青的这一份从容,也使所有人悬着的心,跟着稍微安定了一些。
“……”
“卫兄…现在…应该如何做?”
县令孙斌小心翼翼地看了持剑而立的卫青一眼,说出了这满城文武百官们,都想问的话。
人的影,树的名。
匈奴人的可怕,笼罩着这片土地上,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人们已经谈虎色变,匈奴人对敌人的残酷手段,世人尽皆知。
一旦攻破城墙,整个厚土县城,怕是都会被匈奴骑兵们掳掠一空。
到那时候,不仅仅只是财物的损失,所有人都会遭遇到极其残酷的下场,那将是十室九空的惨况。
不管是成年男子,还是老弱病残,都会被剔除出来,被无情杀掉,这是匈奴人几百年来的传统。
“………”
他们要的,是有生育价值,可以传宗接代的年轻女人。
而不是,像成年男人这种,可能在未来复仇的敌人。
或者老人、孩子这种,只消耗粮食的累赘。
一句话,老弱病残是没有价值的,成年男子则是隐患。
话归正题!
厚土县城这边。
现在,他们突然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匈奴大军,说实话,他们都很慌。
卫青闻言,先是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拔出佩剑,用尽生平力气,发出雷霆般的吼声说道:“诸君,咱们的身后是整个县城的百姓,一旦城破,满城俱亡。”
“所以说,为了自己,也为了百姓们,死战吧,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咱们也要守城!”
随着一声令下,整个厚土县城,已是开始全力动员了起来。
无数的石头,滚木,开始送上了城墙,大汉朝刚刚研发出来的步兵弓弩,也就位了。
城墙之上,士卒、官差等军政武装人员,各司其职。
城外。
浩浩荡荡的匈奴骑兵,以势不可当的气势,兵临了厚土县城。
几百面绣着天狼咆哮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