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季君皎将文渊阁八成以上的家财都签了契,到了她的名下。
那耗时两个月的嫁衣也总算完了工,据说是绣房五百多女工绣娘共同起线,缝制而成,是皇室都不曾有过的规制。
长安城除了关于长安王的传言,就只剩下这位首辅大人对首辅夫人如何看重了!
这几日秦不闻除了在偏院待着,陪季君皎用膳,便是时不时出去,去万物阁找耶律尧。
她有意让监视她的楚静姝误会,却又不肯让她抓住切实把柄,溜着她玩儿。
——现在还不是让她抓住把柄的时候。
而楚静姝为人谨慎,肯定会在她得到令她无法翻身的证据时,才会向季君皎告状。
京城关于长安王的传言越来越盛了,甚至不知为何,众人竟然隐隐将长安王借魂之人,猜到了“阿槿”姑娘身上。
“你们别瞎说……”
“这怎么能是瞎说呢?咱们这长安城太平了五年,自从这阿槿来了长安城,又是首辅大人垂青,又是李云沐身死,都是在她来之后出的事儿!”
“你有几个脑袋敢瞎说?这可是要成为首辅夫人的人,你不怕死啊!”
“哼!若当真那个阿槿有问题,我相信首辅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口说无凭,你若是当真有证据,你就去大理寺告状!”
“我、我……”
“……”
秦不闻走在路上,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看向她的眼神,悲伤地低下了头。
一旁的长青看不下去了,急忙安慰:“姑娘,您别听他们瞎说!”
秦不闻扯了扯嘴角,眼中噙泪:“我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本来也都是她传的。
进展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
日子飞快,秦不闻这两个月见到季君皎的次数实在有些少了。
季君皎忙着成婚事宜,除了能陪她用个膳,便极少有时间陪她了。
成婚前一日,秦不闻起了个大早。
文渊阁到处张灯结彩,下人也穿着喜庆的红褂子,原本寂冷的文渊阁,热闹喧嚣起来。
听清越说,季君皎去皇宫拜见圣上了,想要请宋谨言来为二人证婚。
秦不闻不觉咂咂嘴。
这两个月,莫说是京城,即便是长安城几十里外的城镇,也都得了首辅大人即将成婚的消息,声势大得不行。
若不是长青拦着,季君皎恐怕要将成婚一事告知天下人才好。
这桩婚事场面,竟然比皇家也不差什么了。
“姑娘今日还要出去吗?”
清越也穿了大红的衣裙,高高兴兴地给秦不闻梳头。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秦不闻勾唇:“嗯,很快就处理好了。”
“需要清越跟着您去吗?”
“不必了,我有些紧张,想随便走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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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走出文渊阁,先是七拐八拐地摆脱了楚静姝的跟踪,便悄无声息地去了司徒府。
司徒府内,还是一贯的清冷。
似乎响彻京城的首辅大人娶妻的大喜事,未感染到司徒府。
司徒府的府兵下人都被撤了去,似乎知道她会来。
秦不闻轻车熟路地穿过画廊,走过月形拱门,便看到庭院中,一男子一袭黑色劲装,在院中练剑。
是京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