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有太多巧合,绝望悲伤,可是,却没有恨意,这不正常。
被强占了清白,怎么能不恨呢?
所以,他极尽撩拨试探。
没想到,他们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早知太后娘娘如此国色天香,回京便该上门求亲,不过如此正好,不算错过。”慕瑾辰冷笑了一声:“改嫁吧,当我的摄政王妃,如何?”
眼前的女子,肤若凝脂,鬓若青山,双手都嫩如细柳,动作虽不规范,倒也漂亮,和粗鄙完全不沾边。
要么,满口胡言。要么,宁国公府,眼瞎。
他看着满脸震惊的苏倾月,手指游动轻捻:“你我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微臣愿意对娘娘负责……从此,您一人,就是我慕家满门,欢迎你父亲再来灭,记得要抵抗啊……父女相疑、相杀、相残,我爱看的紧。”
他竟然救过宁国公的亲生女儿,真是晦气。
先帝下旨,飞过慕家的一只鸟,都不能活下来。
苏倾月心绪繁杂。
飘零可悲的自己,命运骤变的慕瑾辰。
可是,昏君是听信了她父亲的谗言,才灭了慕家满门!
她也曾幻想,未来夫君,会不会是慕瑾辰这样的伟岸英雄,若一切没有发生,才敢羞怯的期待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如今,君臣有别,中间隔着血海深仇。
她见过他的光明,所以,对于窥见的黑暗,更加伤痛。
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错的人……。
苏倾月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苍白冰凉,双目无神,仿佛一块碎掉的玉石雕像。
“娘娘,活人,就还有和争取的机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慕瑾辰的声音,不知是劝慰,还是嘲笑。
苏倾月感觉身上一空,衾被带着微风,遮住了她所有的春光。
让她的心,慢慢升起微微的期冀。
摄政王冷厉,但对仇人之外的人,并非无情。
只要,她以后夹紧尾巴做人,绝不惹他的眼……
她偷偷扫过眼风,便看到慕瑾辰在床侧穿衣服,动作不紧不慢,红色的长袍,白色的腰带,连背影都透着冷冽。
国丧期间,一身红衣。
慕瑾辰对于皇家的恨,从不掩饰。
忽然,一个钱袋被抛到了苏倾月的耳边,里面是钱币和宝石撞击特有的清脆。
“娘娘,若不愿意就算了,本王对木头美人,也没啥兴趣。这一夜,辛苦了。”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苏倾月抬抬手,又无力的落下,然后慢慢移动,抓住了那个钱袋,用尽全身的力气丢了出去。
她是养在乡野,没长出世家贵女该有的傲骨和底气。
可她也不是勾腿揽客,自甘自贱的女表子。
慕瑾辰没在意那被抛弃的钱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苏倾月本能的恐惧,迅速垂下了眸子,不敢和他对视。
她拥着被子,遮住身上所有欢好的痕迹,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在那冰冷的视线中,节节败退。
之前为了不发出声音,唇瓣都被咬破了皮,此时微微一碰,刺痛感让她慢慢清醒。
心里无比苦涩,她决定活下来的时候,就再没有廉耻和尊严了……
可她竟敢,因为一袋金币,再次引起慕瑾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