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是被冤枉的……”慕瑾辰不在意的模样,“哦,也许有,要不,千岁大人,和本王一起审审?”
“审就没必要审了,殿下直接把他们切碎了喂百兽园的老虎吧。”时予起身,“你说得对,求救的时候他们可没说为什么被抓,不知道为背后哪个主子做事儿,死了倒是来求我了,哪里值得我来为他们出头……”
他慢慢往外走,脚步都出人意料的姿势优美。
等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殿下杀人的时候,可以请我带人去围观。最好第一批都剁了他们。”
时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嗯,别直接剁,凌迟太浪费时间,那第一步废了他们的嗓子,再剁了四肢,人是清醒的,喊不出来,还死不了。这样,他们就会长记性,下辈子,就不会做这种背主的事儿了。”
他弹了弹自己的袍子,仿佛要弹走上面不存在的灰尘:“殿下学的是一招制敌,以后可以和微臣多学学,其实杀人啊,也有很多种方法,很多种乐趣……”
苏倾月脊背僵直,呼吸都放轻了。
慕瑾辰战场杀敌,是保家卫国。
可是,怎么有人,可以将酷刑,说得如此云淡风轻,甚至当成是乐趣?
容遂声也不傻,他听懂了,此时也脸色发白,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时予的身影,甚至双手都在颤抖,然后手里的碗筷全都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无比的明显。
时予的目光如剑,本来还在和慕瑾辰过招,此时被这声音吸引,目光又看向了容遂声,以及另一边的苏倾月。
苏倾月只感觉那目光在自己脸上盯了好久,如同一条毒蛇,泛着粘腻的毒液,无比的危险。
半晌,她才有胆子侧了侧身子,避开自己的脸,也顺势挡住了容遂声。
时予忽然又笑了,脸上更加秀美,也更加危险:“先帝驾崩,深感哀伤,最近读书,爱读史书,忽然读到一段,陛下年幼,需要太后垂帘听政。看这屏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微臣之后在朝堂上奏的。”
“陛下年幼,请太后垂帘听政。”
说完,他挑了挑眉,看了慕瑾辰一眼,终于扬长而去。
慕瑾辰完全没把时予放在心上,目光也落在了苏倾月的身上:“太后娘娘,您这权柄,来得可真的是轻松,都不用去专门求了……”
他将那个“求”字,说的是百转千回,暧昧又无比的森冷。
想到自己,因为需要求他,要他满意,必须按照他指定的姿势讨好他……
无耻,下流,荡……
苏倾月白了脸,唾弃自己千万遍,却还是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脸:“哀家,哪有听政的资格……”
她太后的位置都不稳,再去垂帘听政,简直就成了人形靶子!
先帝都没留下圣旨让她听政。
权柄?
那是她的催命符!
而她亦是深知,自己没那个本事。
倒是宁国公府有这个野心。
时予提出这个建议,不过是要借着她背后的宁国公府,利用他们血脉相连的无法改变的天然关系,给慕瑾辰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