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乂看见士俣走了进来,没有任何避讳,反而让开身子,淫笑道:“士族有对弄婢妾的雅好,你去把夫人带过来,看谁坚持的时间更长。”
士俣哪有闲工夫附庸高门士族的雅好,急忙说道:“庄园外面聚集了大量侨望豪族的部曲,少说也有三千人,已经朝着坞堡进发了。”
“多...多少...”
殷乂惊到了,急忙披了一件细葛袍冲了出去,一直跑向了庄园的土墙,果然看到了黑压压一大片,连绵不见尽头的精锐部曲。
“快去请明府。”
殷乂跑到庄园门口,坐上一辆安车直接跑了,扔下了殷氏庄园独自一个人逃了。
士俣傻在原地了。
冉曾披挂了甲胄提着一杆马槊走了过来,刚好看见了独自一人逃走的殷乂,无语了:“这要是战场上,就算是他是督护,老子也要一槊捅死他。”
士俣也想逃,扔下手里的羽扇,抢了一辆安车准备跟在殷乂后面逃走。
却被冉曾一把提着领子拽了起来。
“你作甚!”
士俣的双脚够不到地面,四肢胡乱翻腾了起来:“快把郎放下来,再不逃就逃不走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個念头。
有多远逃多远。
冉曾满脸鄙夷:“真是废物,别想着逃了,庄园外面的人想要杀人,早就骑着河西马追过去了,安车跑不过河西马。你出去一趟,问清楚那些人过来的目的。”
“不去。”
士俣慌忙拒绝了:“去了就没命回来了。”
冉曾真想把他从庄园土墙上扔下去,摔死算了,还能等他威胁士俣过去,一名骑兵部曲冲了过来,传递了公乘雄的交代。
“中午午时,公乘氏等侨望豪族要在澧河西岸与本地豪族械斗,争夺附近几条支流的灌溉水源。本地豪族如果不敢出来应战,便一个个攻破伱等的庄园。”
公乘雄坐在河西马上,派遣了十几名骑兵部曲通知了东斄乡的本地豪族。
没有按照卢祎的吩咐去做,公乘雄决定趁着难得的时机,强占附近几条支流的大部分田地。
不是仅仅强占澧河的田地。
祖道重听到了骑兵部曲的喊话,登时恼了:“好你个公乘雄,竟敢得寸进尺,本官饶不了他。”
卫策尴尬了。
卢祎拦住了准备提着马槊出去的祖道重,笑了:“公乘雄越是野心勃勃越好,倒是省去了很多功夫。”
祖道重不明白原因,依旧是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宾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轱辘辘——”
这时,一辆通巾宪车停在了旁边,郗璇掀开了装饰华丽的帐幔,笑吟吟说道:“不愧是忠心耿耿的宾客,看来是想要借助这次的土断,一举让卢氏坞堡从庶族变成豪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