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云瓷只好调了一副安神香点燃。
没一会儿小公子陷入了睡熟中,也不再说梦话了。
“义母,我曾在书上看见过一个例子,就是情景再现,让小公子重新回到后山禅院,让他感受那一切只是个梦境,否则他会无休止地陷入噩梦中,久而久之会导致他神志不清,再不愿和人交流了。”
一听这话,庆祥公主立即派人将后山禅院重新布置。
一个时辰后将小公子挪去了禅院,云瓷将安神香给掐灭,再次一枚银针落下。
不一会儿小公子悠悠然醒来,乌黑的眼珠子满是惶恐不安,庆祥公主则是笑着将人揽入怀中:“允哥儿醒了。”
“母亲,我怕……”
“怕什么呢,母亲这不是在这么,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庆祥公主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和往常一样给允哥儿穿衣裳,牵着他的小手:“母亲答应你,以后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这了。”
允哥儿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目光环视一圈,他有些迷茫,伸手摸了摸脸颊。
“允哥儿,母亲给你带了几条鱼,咱们去放生好不好?”庆祥公主极有耐心地哄着。
“好。”
允哥儿被懵懵懂懂地牵着去了后山,一出来他看着没什么变化的禅院,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还有池子里的鱼儿游来游去。
他又问:“怎么换侍卫了?”
“他们几个办事不力,养死了母亲的一条鱼,母亲就罚他们跪着反省。”
生怕允哥儿不好糊弄,庆祥公主一个眼神示意,从前跟着允哥儿伺候的侍卫一排排的跪在了不远处,根本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那条鱼可是母亲费了好大功夫弄来的,真是可恼。”庆祥公主故作恼怒地皱着眉头。
允哥儿赶紧摸了摸庆祥公主的手背:“母亲不生气,以后我给你养着。”
“好呀。”
看着允哥儿重新恢复了正常,庆祥公主狠狠地松了口气。
一旁的云瓷叹气,幸好允哥儿年纪小又被庆祥公主保护的很好,对外界的恶还没见识到,也有好糊弄。
就连身上的伤也被解释是睡着了从床上掉下来了。
允哥儿摇头:“母亲,我一点儿也不疼。”
喂了半个时辰的鱼儿,庆祥公主哄着允哥儿跟她一块下山,云瓷也保证会每日都去一趟公主府探望。
“小公子他生来体弱,是因为他这颗心有残缺,经不起大喜大悲,但也不是没法子治疗,只是需要耗费些精力。”
云瓷不敢保证一定会将小公子救好,但会尽力,这孩子实在是太乖巧了。
庆祥公主拉着她的手:“有些事我知你为难,但本宫绝不会对外宣扬,本宫不求其他,只求允哥儿能多活几年。”
“义母严重了。”
“云瓷,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本宫求你定要尽最大的能力护住允哥儿。”庆祥公主已经被卷入了权利的中心,被人算计也是迟早的事,能不能胜出还是个未知数。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允哥儿。
但庆祥公主心里有个直觉,云瓷是个有本事的,一定能笑到最后。
“好,我答应义母,不论立场定会救小公子。”云瓷举起三根手指头保证。
庆祥公主吸了吸鼻子:“走吧,咱们下山。”
下山途中意外再次遇见了陆砚深的马车,陆砚深特意在山下等候,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瓷:“县主,为何要骗人?”
云瓷诧异,他竟然还没走。
“你怎么在这?”庆祥公主沉声问。
陆砚深赶紧下了马车,指了指身后的药物:“回公主话,这是微臣听说寺里有人受伤,所以带来的药,却不曾想被县主给误会了。”
云瓷压低声音在庆祥公主耳边嘀咕几句,庆祥公主恍然对着陆砚深倒是没有什么脸色,道了谢:“多谢陆将军好意。”
说完庆祥公主就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并没有打算再交流的意思。
这不,陆砚深探究的眼神落在了云瓷身上:“县主,刚才在山上我已经代替陆家向你赔罪了,还请你日后不要再对陆家有偏见。”
“陆家大郎误会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前来送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并非有意刁难。”云瓷淡淡解释一句,跟着上了马车也不管陆砚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在她眼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家子气,一样的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