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利箭穿过,直中叶嘉仪的胸膛位置。
叶嘉仪的话戛然而止,她愣愣地低着头看了眼末了大半截的箭矢,有些不可置信。
血迹滴答滴答地流淌,很快就浸湿了衣裳。
“啊!杀人了!”
“杀人了!”
围观的百姓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直接杀了人,顿时吓得纷纷后退。
苑氏见状暗叫不妙,看向了陆砚深,陆砚深也是一脸茫然。
此时一辆飞驰的马车早已经钻入了巷子中,云瓷将弓箭收起,嘴角勾起一抹笑,叶嘉仪欠了原主的这条命是时候归还了。
“让京兆尹赶紧去查。”云瓷道。
“是。”
京兆尹来得很快,半路上还通知了叶家人,叶夫人看见女儿倒在血泊中,早已经没了呼吸。
“嘉仪!”叶夫人大吼一声扑了过去。
京兆尹则派人去搜查四周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又了解当时发生的情况。
有人一五一十地说了。
叶夫人立即站起身手指着苑氏:“肯定是你派人杀了嘉仪灭口!”
“胡说!”苑氏坚决否认:“我和嘉仪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无冤无仇?”叶夫人冷哼:“你是担心嘉仪把陆家的那点丑事都给抖搂出来,情急之下才会杀人灭口,我女儿已经被折腾成这副模样了,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情势逆转,所有不利全都指向了苑氏和陆砚深。
“陆将军,这箭矢要是记得不错,是来自西北的手工吧?”京兆尹指了指没入半截的箭矢。
陆砚深顺着视线看去,瞳孔猛然一缩,这箭矢的确是来自西北的工艺,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和京城制造的箭矢不一样。
“这是栽赃陷害!”陆砚深否认。
“谁会栽赃给你?”叶夫人怒吼,当即没控制好情绪抬手就打了陆砚深一巴掌:“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可是你跪在我膝下求着我将嘉仪嫁给你的,如今可倒好,还是死在了陆家人手中。”
看着儿子被打,苑氏心里也有些生气,但她还是保持了理智:“叶夫人,这件事肯定是有人从中挑拨,你别上当。”
“挑拨?”叶夫人冷笑:“都什么时候了,陆夫人还能这么淡然地推卸责任,人人都说陆夫人聪慧仁善,可又有谁知道陆夫人口腹蜜剑。”
“罢了,你痛失爱女,我不和你计较,只要你能发泄说什么都成。”苑氏一脸无奈地叹气。
这副无所谓的仁义模样更加激怒了叶夫人的怒火。
“陆夫人不如说说,今日为何要来本宫府前,这是为何?”庆祥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站在了苑氏面前。
几年不见,双方都在彼此打量着对方。
“今日本宫出巡,的确是陆琮冒失撞上本宫的马车,又私底下邀约本宫去茶楼,是本宫拒绝了,毕竟人要懂得礼义廉耻,本宫可是有家室的人,总不能为了离开京城去西北,连尊严都不要了吧?”
庆祥公主一开口无疑是将苑氏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被人耻笑。
苑氏紧绷着脸扬起笑:“公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今日来,就是代替家里来给公主赔罪,至于去茶楼的事,我相信夫君不会说出口的,毕竟夫君待我恩爱两不疑,又怎么可能会招惹公主呢?”
两人各执一词,倒是让围观的百姓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到底谁的话才是真的?
“公主,这么些年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吧,只要您能消消气,我也愿意向您赔罪。”
苑氏说着就要撩起衣摆朝着情绪庆祥公主跪下来,刚有了动作,陆砚深就抬起手将苑氏给拦住了。
“母亲,您这些年受的委屈还不够多么,当年为了避嫌离开了京城,和父亲多次遇袭,死里逃生活下来,您不欠任何人,只是您心系百姓,不想西北百姓陷于水中之中才想着回西北,可有些人却故意为了一己之私,置万民于不顾,还让您被人误会。”
陆砚深越说越激动。
从他嘴里说出这些话,倒像是陆家深明大义,而庆祥公主却是为了往事处处阻挠,陷百姓于不顾的恶人。
眼看着情况即将扭转,庆祥公主的脸色也是一点点的沉下来。
“公主,只要您肯松口,先救百姓,我愿意自请下堂。”苑氏一脸诚恳地说。
庆祥公主闻言牙根儿都在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