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孙绍祖的取死之道.....(2 / 2)

往后这活儿还是交给奴婢吧。”

“你小钉子还不错,无儿无女,心眼子少。”

甘萱摩挲他的头,出神了一会儿,眼神尽是仇恨的光芒。

“我儿子若在,应该和你一样大了......

你还没有对食么?”

“嬷嬷说笑了,奴婢这样不得势的。

哪有人作对食。”

小钉子忙完,又进去伺候王爷穿衣进宫。

旁边雒仁提账本勾兑。

“针工局、巾帽局在秋天照例有五百匹亲王俸禄。

甘嬷嬷说她那儿稀缺。”

“赏嬷嬷五百匹。”凌决袆想也不想道。

“贾先生那里呢?”

“减.......减四分吧。”

“贾先生托下官问王爷,我朝规制。

冠礼之前,王爷得先举行婚礼。

这是他分内之事,问几时上奏礼部和宗人府?”

凌决袆闻言突然沉默下来,那甘萱正好也从外边进来。

一屋子的四个人,竟然悄无人声!

雒仁嘴皮动了动,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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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肆的喧哗声此起彼伏,没个消停。

正阳门南铺分出一间间雅间,不设楼。

采用涿州硬红木隔开,不上漆!

进去便是一股新木味,徐彪屈指弹弹木板。

“怎么样?我新开的店,硬红木可难弄。

专门进贡的,不过宫里各衙门,都有油水。”

“大气。”

贾琮双手背在身后:“但是我喜欢花梨木和苹果木。

圆润、光滑、一丝不苟!

就像成熟女人的皮肤、色泽、味道。

美、寻常而又高贵,最重要的是没有刺儿。”

“哈哈哈......文人的情调就是不一样。”

徐彪眼睛一眯,拍拍手掌:“幽容,来给修撰大人抚上一曲。”

一身大红的朱幽容,眸子黯淡无光,福礼告坐。

“爷要听《凤求凰》、《高山流水》还是《广陵散》?”

“一曲《凤求凰》,引得卓文君当垆卖酒。

一曲《高山流水》,俞伯牙得遇知音。

一曲《广陵散》,嵇康之后无人弹。

哪一首都好,哪一首我都舍不得。”

徐彪抬手道:“大人请。”

“《广陵散》。”

贾琮拾起核桃仁:“好久不见幽容姑娘了,恭喜。”

“同喜!”

徐彪倒酒:“前儿看见保定府的一个老乡回去了。”

“谁?”

“三王爷府上的长府官,嚣张跋扈过头了。

被皇上推出去给三王爷挡箭。”

徐彪杯子碰到贾琮杯子时,琴音开始高亢。

“噢。”

贾琮双手伏在桌上:“保定府是个好地方。

马多,山高,地平。”

“承你吉言。”

徐彪一杯酒下肚:“有我兄弟出马,孙绍祖烂账不多!

洋洋洒洒也有万言。

瞒地不交税、吃空额、结党营私。

大人要他生,还是要他死?”

贾琮一言不发,以右手食指蘸酒,在硬红木桌上写道。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彪看完,字迹干得很快!

朱幽容的君弦之音愈发急促,“你找对人了。

让人怨恨活着的感觉,没人比绣衣卫更拿手。”

“你想谋什么?”

“仇都尉麾下,右都督有缺,我想要这个位置!

或者修撰大人有办法,让我去老内相身边当差也行。”

贾琮手指轻敲桌面,点头:“我托赵康帮你问问。”

“赵康是谁?”

贾琮不语,只拍了拍他肩膀:“放心!”

噌!

琴弦戛然而断,徐彪面色大变!

十几个京师打手突然一窝蜂涌进来。

贾琮依然静静地喝酒,朱幽容面色苍白。

徐彪脸色变幻一阵,“你们先出去!

未有传唤,不得进来!”

“断的不是君弦。”

贾琮敲敲琴台,若无其事地吐出一口酒。

嚓的一声点燃火折子,酒助火势,飘的丈高!

徐彪退后。

朱幽容却坦然不退:“大人懂七弦琴?

我倒忘记了......您是状元郎。”

“状元未必懂琴。”

贾琮看看火势灭下,琴木多半完好无损。

“这就是焦尾枯桐了,琴是好琴,弦不是好弦。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归邙山。

改日我送徐夫人一副好弦。”

“徐某多谢了!”

徐彪拱手,看到她露出笑容!

真是没什么比这更开心了。

“徐大人客气,这一百两银票,赏弟兄们的!

解解渴,京师遍地都是官,本修撰也难做。”

“修撰大人说得哪里话!

这回面圣,没准就能升了。”

等贾琮带人走了。

朱幽容给他系上一件披风,徐彪抓住她的手。

“和我在一起,你这样的人,不会开心。”

“我不开心,你不就开心了?”

朱幽容摇头道:“这个时候说那些做什么,升官发财!

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还求什么。”

徐彪沉默半响:“要不......我把你送他。”

“那你干脆让我去死。”

女人声音传来的方向已经变成隔壁。

徐彪吞一口酒,喉结就上下滚动一次!

烛火如春起之苗,无风自动,不知什么时候。

啪啪啪,他对半空拍了三下手掌。

前后左右不见人影,唯独有风声。

烛火呼啦一下熄灭了,黑暗的世界。

孤独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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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锋利的四五条大黄狗,还在北城兵马司的木栅栏门口汪汪地叫!

几个亲兵出来巡视三四次,一个骂骂咧咧道。

“真他娘的晦气!没个人影。

你说它们吼个什么呀?”

另一个喝醉酒的丘八踉踉跄跄道。

“鬼你知道么?没有人就是鬼了。

这狗和乌鸦一样!

眼睛和人是不一样的,能看见鬼。”

“去你娘的鬼!是鬼也进不了咱孙指挥的门!”

这个丘八正心里发毛,大道突然有人推木车。

运东西出来,车上盖了一块白布,丘八掀开来看!

见是一个刚刚死去的女人,身材娇小。

“怎么又死女人了?

你们怎么搞的?

一天一个了还?”

丘八胡咧咧骂道。

另一个丘八两眼放光,在死尸女人身上,上下揉捏。

推木车的老管家见状,笑呵呵道:“孙指挥力气大,又胖了点!

隔三差五,总要整死个把女人。”

“你这是要拖到左家庄化人场?”

“别!”

捏死尸的丘八急忙阻止,手指贪恋地拿到鼻子闻闻。

“知道湘西赶尸人吗?那儿要人的。

这么好的姑娘,给赶尸人腌制了!

尸体几年不烂,女人嘛......

管她死活,趁热不是照样可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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