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樾整个人阴沉的吓人,他看了一眼那混合着泥土的药渣,“沈浪,安排人去检测这里面药物成分!”
沈浪当即接过来,经过他的手,任何人没有机会动手脚!
贺司樾没急着走。
他转过身,如鹰般锐利冷肃的视线扫过这院落里一众佣人,基本上都是老夫人贴身用的人,“那段时间,一直给少夫人熬药、送药的,是谁?”
符花莲皱了皱眉,想起来了什么:“熬药的是老杨,送药的是黄燕,不过黄燕早些时间就辞职了,说是家里有些事得处理。”
老杨当即开口,“少爷,我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给老夫人天天煎药,比较会拿捏,所以少夫人的药也是我自己熬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问题!”
老杨年过六十,看出了现在情况不妙,急忙解释。
贺司樾的目光如同破云的光,洞悉所有黑暗,穿透力太强了,任谁看一眼都觉得任何阴暗无处遁形,压迫感令人心慌。
老杨半分假话不敢有。
他自然看出来老杨状态不像是有猫腻。
“黄燕……去查查,务必把人找回来!”
事到如今,很多猜测基本上快要落实。
为何这个黄燕好巧不巧就辞职了?偏偏是这个人?
敢在贺公馆动这种手脚,当真是活腻了!
符花莲上前,脸色不快:“陆丫头还好吗?孩子稳定住了没?明天我去看看她。”
这可是她的曾孙!
她不允许她贺家血脉出任何问题!
贺司樾闭了闭眼,倦意和酸涩让他精神极度不好,“奶奶,过些日子吧,她……情绪不是很好,让她安静待着。”
符花莲嘴唇蠕动了下,神色更为狠厉:“如果真是贺公馆这边出了问题,那是我们对不起陆丫头,司樾,抓住始作俑者,你决不能轻饶!”
贺司樾眼窝深谙,缓缓地、郑重地应:“一定。”
*
上了车。
赶回医院途中,贺司樾闭着眼给照顾陆栀意的陈妈打了电话:“那天情况具体怎么回事?看清人了吗?监控查了没有?”
毕竟已经过去两天,他现在才知道这些事,必然会一查到底!
陈妈说:“没看清,监控不是无死角,对方好像对这边很熟悉,避开了监控范围,很多痕迹都让大雨冲刷了,可怜我们太太,受了太大的苦!”
听到外人都止不住的心疼陆栀意,贺司樾心口像是被烙铁烫穿,他敛眸,看着小拇指尾戒,“颐和原著现场不要收拾,你们放个假。”
他其实也想问陆栀意对她动手的人是谁,可她始终……不愿意跟他交流,无论他跟她说多少话,她都似乎听不到,当他不存在,让他……心如刀绞。
接下来的两天里。
贺司樾始终不离开医院。
陆栀意状态还是那样,剖腹产回复死气沉沉的如同没了灵魂的陶瓷娃娃,醒着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她甚至没有去看保温箱里的孩子一眼,好像没生过这个孩子一样。
肚子上的伤口中间甚至感染了一回,让她反反复复发烧。
身体情况极端的差。
给陆栀意擦了擦手后,贺司樾深深地看着她,外泄了许多情绪,好像曾经的高高在上消失殆尽,“一一,我知道你恨我,不理我也是应该的,可我不希望你折磨自己,如果可以让你舒服一些,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哪怕,要他这条命。
他原以为她会一如往常当做没听到。
可她缓缓动了,将手从他掌心抽离。
目光空洞也漠然地看着他,“今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