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s</p>几天之后,洛阳左府的茶室之中,一炉香烬一瓯茶。
左冷禅亲自为眼前之人倒了一杯茶,神情平和的说道:“德诺,这些年辛苦你了。”
“师父,徒儿不辛苦。”
劳德诺摇了摇头,神情很是谦卑:“岳师傅虽然心思深沉,但待人还是不错的。徒儿在华山,除了学不到真本事,该有的待遇都有。”
“华山啊”左冷禅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初五岳剑派之中,他所重视的人就是莫大和岳不群。
尤其是岳不群
不,应该说是岳不群所在的华山,才是他所重视的部分。
多年之前,与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合称六大派,那是何等威风?
即便是几十年前,华山剑气二宗未分家之时,也是五岳剑派独一档的存在。
现在嘛.
左冷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忖度,自己与岳不群之间,早已是云泥之别。
他不过是一介江湖门派掌门,而自己则是洛阳卫指挥同知、嵩山卫千户,身居从三品高位,背靠大佬,他日封侯也不是没可能。
看着满头白发、已显老态的三弟子,左冷禅开口说道:“诺德,如今五岳剑派间和谐共处,若你心中有意,愿重返嵩山,为师可为你运作一番。当然,伱若对华山怀有深情,选择继续留守,为师亦会支持。”
劳德诺听后眼睛一亮,能回嵩山谁还愿意待在华山啊!
看看大师兄史登达和二师兄万登平,两人都在洛阳卫任职,不到半年就先后娶妻成家。
左冷禅不但送了银两,还赠与了地契,让两个徒弟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都恨不得改姓左了。
“师父慈悲,愿重纳徒儿于门墙之下,徒儿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劳德诺话音未落,已双膝跪地,神色激动难掩。
“起来!你我师徒情谊深厚,犹胜父子,何需行此大礼?”
左冷禅亲手扶起劳德诺,对他说道:“为师已有所安排,稍后会邀岳先生饮茶。届时,为师将提及你心怀壮志,欲投身军旅,于疆场之上建立功勋。为师自会顺水推舟,将你纳入嵩山卫麾下。你只需再添几句肺腑之言,此事便水到渠成。”
劳德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连忙应声道:“徒儿明白了,请师父放心。”
“好。”左冷禅笑了笑,随后便让仆人去请岳不群前来。
老岳此刻住在左府的院子里,正逗着岳灵风玩,宁中则坐于一侧,目光温柔地落在丈夫身上,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大石终得落地,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安心的微笑。
她有些怀念的询问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华山啊?”
“再等两日吧!”
岳不群想了想,觉得住在左府也不是个事,语气温厚的说道:“此番我虽脱险,却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若仓促上路,万一途中遭遇不测,没法保护你们娘俩。”
宁中则听后,倒也没说别的,而是点了点头:“师兄心里有数就行。”
接着,她不禁看向北面,悠悠说道:“也不知道灵珊那孩子在京城怎么样了”
“放心吧!”岳不群笑了笑,开口道:“欧师侄是体面人,会照顾好灵珊的。”
“这倒是”
宁中则闻言,嘴角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欧师侄的为人处世,我自然是极为放心的。只是我这心里头啊,还是免不了会嘀咕,灵珊那孩子会不会不小心给欧师侄添麻烦。”
岳不群见自家师妹对欧藏华印象这么好,便试探性地提议道:“师妹,若真有那么一天,灵珊与欧师侄能喜结连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真的能放下心来,不再为她过多操持了。”
“师兄,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宁中则轻嗔一声,语气中却并无责备之意,反而带着几分调侃,“欧师侄那般才华横溢,品貌兼优之人,哪受得了灵珊那小性子。我倒是希望灵珊能够在刘箐师侄身边学习一下,以后能更加稳重些就好。”
这时,一位仆人上门,传达了左冷禅的邀请。
岳不群听后,便将岳灵风交给了妻子,自己前往了左冷禅的茶室。
他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茶室,见此处甚是雅致。
光影婆娑,柔和的光芒自精致的纸灯笼中照射而出,与半掩的竹编窗帘,交织出一幅斑驳陆离的光影画卷。
空气中,袅袅升起的熏香之气,乃是以古法秘制之传统香料,其香清幽,既能提神醒脑,涤荡尘嚣,又能滋养心性。
左冷禅见岳不群前来,便起身道:“岳师弟,来来来,陪为兄喝喝茶。”
“左师兄客气了。”岳不群拱了拱手,走近后坐在了左冷禅对面。
左冷禅拿起紫砂壶,为岳不群倒了一杯茶,茶汤金黄带赤宛如琥珀,深邃诱人。
“先前在始祖山,见岳师弟中了那东方不败一招,不知伤势如何?”
“多谢左师兄关心,还在恢复之中。”
两个老对手难得一次坐在一块儿聊天,左冷禅发现自己跟岳不群的确没多少共同语言,随便说几句就容易冷场。
他只得进入主题,将劳德诺的情况告诉了岳不群。
岳不群听后,面上虽维持着和煦的笑容,心中已经开始骂娘了:‘好你个左冷禅,那劳德诺办事能力一流,你把他要了回去,我华山以后还能派谁跑腿办事?!’
他心中念头一转,面上却更加温和,缓缓开口:“徒弟有上进心,为师自是欣慰不已。但此事”
话未说完,就见劳德诺已从旁侧闪出,径直奔至岳不群身前,深深一揖,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师父成全!弟子感激不尽!”
岳不群呆了呆,当即便明白了过来,这两人早就串通好了啊!
叫自己来只是发个通知而已。
他讪笑了两声,看着劳德诺连说了几个“好”字。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快步走了进来,朝着左冷禅拱手道:“老爷,外面有一位自京城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