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蠢啊,连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早在他肆意的杀了清清母亲时,我就知道,这个妖,无论多久,都不会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
因为他始终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实力强大,就能随他所想。
他以为杀了清清母亲,清清也只能被他囚禁在身边,渐渐接受他,终有一日遗忘对母亲的情感。
这种狂妄和肆意,在后来的许多次对话中,也体现了出来。
但是,他不懂,他和清清之间,处于主导地位的,从来都是清清。
“如果有一天,清清不在乎你了,你就会体会到世界上最极致的痛苦。”我曾嘲讽他。
而时恒安,只是轻飘飘地勾唇,恶意弥漫:“如果清清不在乎我了,我就杀了她,她不敢的。”
看。
多么小心忐忑又自欺欺人啊。
明明自卑到了极点,明明不能接受那一天的到来,却非要用绝对的掌握力来伪装这一点。
坚定地在乎着这样的哥哥,清清早晚会被他伤到——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事。
所以,我数次提醒清清,不要把时恒安当作最重要的亲人了。
清清有时会反过来安慰我,让我不要担心;有时会和我说哥哥对于她的重要性;更多时候,是沉默不语的。
她和时恒安之间的爱恨,我不懂,但是那一条条伤疤,已经说明了两人之间注定解不开的纠缠。
但我还是一次次地,试图改变清清的想法。
直到有一次,是在清晨,我再次规劝清清,清清却笑着抱住了我。
“不要敷衍我。”我冷冰冰地说。
清清没有生气,她温柔而耐心地说:“其实……小兮,你早就明白了,时恒安对我来说,是不同的,不是吗?”
她没有说哥哥,而是说,时恒安。
在那一瞬间,我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只是感到怨愤和酸涩。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
“但是时恒安他……”
窗户开着,眼神冰冷的我,突然看见了外面的白色雾气。
我的话语一顿。
这是一个有雾的清晨。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早晨,我和清清走在雾里,清清提着灯笼,明明就站在我身边,却好像远在天边。
我……
我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有些很复杂的东西,让我突兀地问出口:“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没头没尾,来上这一句。
里面的意思,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
但是,清清却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