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垂眸想起自己的学校,心底发涩。
临近毕业,他问了很多人,一再确定费林林是要报那一所,才跟着报的。谁知,她后来竟然录了津大。
一南一北,就像隔了天涯海角。
女孩以为有机会,一个劲在说:“我以前见过您,百年校庆的时候您作为知名校友回来演讲,那场演讲简直惊呆了全场。”
她撩起裙摆,妄图挨近。
陆延给了聂诚辅一个眼神。
助理秒懂,上前把人拉开。
聂诚辅苦口婆心:“小妹妹,你不要看他没带戒指,其实他早就结婚了,你年轻漂亮,没事别作践自己。”
电梯上来了,陆延走进电梯,王总这才跟来。
“陆总,你看这姑娘——”
陆延摁了楼层,闭目养神。
聂诚辅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王总去另一个电梯。
电梯的门关上,里面只有陆延一个人,他不自觉摸了摸左手无名指。当初结婚太匆忙,什么也没有,现在想起来,全是遗憾。
他拿出了手机,打开通讯录,看见上面第一个名字,一再犹豫,又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上车后,司机把车开得稳稳当当。
陆延说:“开快一点。”
无端的,迫切地想要见到她。
回到家,找遍一楼客厅,不见人,反倒是他让聂诚辅买的衣服到了。
管家说:“夫人还没有回来。”
陆延皱眉,亲自打通了她的电话。
“你在哪?”
“在我的养生馆,今天事情有点多,我马上回去了。”
费林林刚讲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沉默地把没发完的传单从车子后备箱搬进店里,然后回去。
到家后她先是洗了手,然后一边擦干手一边问管家:“先生呢?”
管家觉得有意思,他们两人一回来都先找对方。
“在楼上呢。”
费林林上楼,只见主卧的灯亮着,门是开的。
走进去看,陆延在衣柜前面,拿着衣架在挂衣服。
挂女士的裙子。
他脚边有一个半人高的箱子,箱子里全是衣服,地上横七竖八全是包装袋。
刚刚跟费林林通完电话之后,陆延就把这些搬上来了。他本意是想看看款式和质量,顺手挂几件,没想到被她看见。
见人来了,陆延脸上受不住,把手上刚套进衣架的蓝色长裙扔在箱子上。
“为什么这么迟?”
“是在忙养生馆的事情,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说。”费林林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皱上眉。
陆延抿起薄唇。
难以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胡说八道,又为什么这么挠人心肺。
他说,“你出去做事业也要有个度。”
听了这话,费林林突然想起费蕴章口口声声“丢脸”,沉默了片刻,问:“你也觉得我在外面有自己的事业很丢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没必要天天都早出晚归。”
费林林笑了。
她去握住陆延的手,“是我的错,但是事业不会让我疏忽你。”
刹那间,陆延微睁眼睛,身体紧张得像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