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乌列尔·文垂斯能够自然地融入那些“钢铁勇士”之中而看起来并不突兀。
现在,他的胸膛里没有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了,他被他的战团审判并下令驱逐了,在战斗兄弟们的注视下驱离了赫拉要塞,他们被他的家园世界所否认,剥夺了所有过往的荣誉与战斗的印记,他过去的人生与作为一个士兵的价值被完全的拿走了,他不再是他的人民所需要的英雄,也不再是他战士们眼中的典范。
在那些最黑暗的时刻,他还需要照拂帕撒尼乌斯的情绪——大个子军士虽然坚定地跟随着他,但自从那个金属的亡灵之神攻击过他们之后,他有的时候看起来真的脆弱如琉璃。乌列尔必须显得比他的朋友更有信心、更加坚强——遇见天命钢铁号的尤利乌斯牧师兄弟这样奇迹般地事件无疑在中途赋予了他们极大的勇气,让他们坚持到了梅德伦加德。但在他迫切需要帝皇的光芒的时刻,牧师们所许诺的火焰与光明在哪里?他在这个他们被放逐进的恶魔世界上的每一天都感受不到帝皇的光芒。
在那一瞬间,一丝又像是红色又像是蓝色或者紫色的阴霾从他灰色的眼底浮现。
胸口的某一点忽然热起来,让他感觉到了它的发烫,乌列尔不得不扭动着脖子试图让玫瑰念珠稍微离开一些原来的位置。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查看一下。”
乌列尔听到帕撒尼乌斯这样回答,他点点头,他的目镜遮住了他此刻正在闪耀着一点点白金色光点的灰色眼睛。
“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觉得我看到了不止一个熟悉的战团徽记,它们不该是那种形式的,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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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前极限战士以曲折的岩缝为遮掩,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同样充满戒心地观察着他们的那群战士。
很快,这两名独自离开营地的银灰色甲胄的战士便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小小的破碎岩石盆地或者弹坑中的包围圈,至少有十支爆弹枪或者其他武器在指着他们的要害。
“我们不想起争执。我在和谁说话?这儿有人能回答我吗?”乌列尔尽量用一种奥特拉玛式的友好姿态开口。
这种很有极限战士特点的姿态和语气可能引起了对方之中某个人的注意,一名身穿大部分是斑驳的白色,还有一些部位用缴获的铁板与填充物粗糙地缝补了一下的战士从石头后面稍微露出了半个身体,他的一侧肩甲变得灰暗的白色底漆上画着蓝色的雄鹰头部,上面还用红油漆打了一个粗糙的“X”。
帕撒尼乌斯的低叹在文垂斯的通讯频道中响起:“白色执政官……”
“你们又是谁?”对方警惕地问道,紧握着他露出金属底色的爆弹枪,枪口依旧对准了好奇的来访者,“你们这样可不像极限战士,极限战士也不会跟那些钢铁勇士们混在一道。”
“我是,菲尔哈默,这是安维克,我们来自银色颅骨战团,或许你们听说过,我们同为基里曼之子。白色执政官的这位?”
“我是白色执政官的杰弗尔——曾经是。银色颅骨战团我知道,那么你们在这儿做什么?为什么和那群叛徒混在一道?你们堕落为叛徒一伙儿了?”
“曾经是?那么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你没有背叛吗?”“我们不是叛徒!”
乌列尔叹了口气,帕撒尼乌斯真的很在意这个。他把手放到中士的臂甲上拍了拍。
而杰弗尔歪着头盯着他们,就像一只鹰。
“我们是流落到这里的变节者,但我们不是叛徒。我们靠掠夺和杀死钢铁勇士来获取生存物资。这儿明显要有一场大战,我们是来看看能不能趁乱找到点物资的。”他不客气地说,“但根据我们数天来的观察,你们两个在这群新崛起的钢铁勇士那儿可不止是为他们效劳那么简单,尤其是你,菲尔哈默,我看到你分明是那个新领主的左右手,或许我们应该抓住你然后扒了你们两个的武器装备,再杀了你们这两个叛徒。”
“我们不是叛徒!!”帕撒尼乌斯高喊道,昂着头,附近金属碰撞的声音更明显了。
“如何证明呢?”
“我们早就发现了你们,”乌列尔冷静地指出,“假如我们如你们想象的那样邪恶的话,只需要从远处把这里轰成废墟就行了。如果你们也不是叛徒,或许可以考虑和我们谈谈。”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不过。”艾弗尔又歪了歪头,“你们和这群新来的钢铁勇士确实都没什么变异,习惯也很整洁,富有战斗纪律。”
前白色执政官的星际战士朝某个方向问道,“他们闻起来怎么样?”
一个粗豪的声音回答,“闻起来有一些警惕,但其他很好,味道很好,很标准的基里曼之子,要我说,比你当初闻起来还像那些死板的蓝人。”
而另一个更加沙哑的声音也回答,“没有混乱的感觉……他们的胸前有某种守护者的力量——不是王座的,但也不是混沌之神的。”
文垂斯与帕撒尼乌斯交换了一个彼此惊讶的眼神,又想起了胸口的玫瑰念珠。
尤利乌斯牧师兄弟……真的只是长得像那位神圣之人吗?
“那好吧,让我们听听你们是否巧舌如簧。”
随着这句话,从周围的碎石与阴影中开始出现更多的脚步声。
而乌列尔的眼睛也因为他所见到的如此之多的缤纷色彩而惊讶地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