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s</p>半个多月后,顾翃一行人也日夜兼程赶到了下邳。
顾翃一在城中安顿好,便迫不及待前往大将军府以私人身份登门拜见萧恪。
萧恪倒是给了他几分薄面,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而是命人将他领到了自己府上的会客厅。
一进到会客厅,顾翃便立即躬身对萧恪深施一礼:“在下顾翃见过齐王殿下。”
萧恪是下邳朝廷的大将军,而他的父亲顾举偏偏是洛阳朝廷的大将军,而洛阳朝廷和下邳朝廷彼此敌对,皆将对方视为伪朝,因而顾翃自然不能称萧恪为大将军,只好以萧恪的爵位来称呼他。
不过萧恪也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只是淡淡一笑道:“世子与我年纪相仿,称呼我一声萧兄就好了。”
“如此,在下就斗胆,称呼齐王殿下一声萧兄了。”
顾翃谢过萧恪,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因为他发现萧恪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好打交道。
萧恪也暗暗打量着顾翃,发现他容貌上跟顾羽长得很是相像,只是跟顾举的英武不凡相比,顾翃的眉宇间则多了几分温文儒雅。
两人分主宾各自落座后,很快便有侍女给他们二人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顾翃简单抿了两口茶水,又跟萧恪稍微寒暄了几句,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来意上:“听闻舍弟如今在萧兄手中,我这个做兄长的很是担心,不知萧兄可否让我先见上他一面,确认一下他如今是否无恙。”
萧恪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热茶,而后才不紧不慢说道:“为了令弟的安全,我将他安置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恐怕暂时不方便让顾兄见。”
眼见顾翃面露失望之色,萧恪又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枚精美的玉佩,推到顾翃面前,似笑非笑道:“顾兄应该认得这枚玉佩吧。”
顾翃低头一看,当看到玉佩上镌刻的“翀”字时,面色瞬间微微一变。
他当然认得这枚玉佩。
当初有人献给父亲一块上好的璞玉,他父亲便找来能工巧匠,将这块璞玉雕琢成四枚玉佩,在上面分别镌刻上他们兄弟四人的名字,赏赐给他们兄弟四人。
他们兄弟四人自然清楚玉佩的意义,时时随身佩戴,片刻不敢离身。
可如今萧恪能够拿得出顾翀的玉佩,自然说明三弟确实落在了他手中。
想到这儿,顾翃当即再次起身,又对萧恪躬身深施一礼,言辞恳切道:“自从舍弟没了消息,我父亲日日寝食难安,忧心如焚,时常跟我说若是舍弟有个好歹,他如何跟我的亡母交代。”
“他的妻子在家中也是天天以泪洗面,日夜吃斋念佛,只求神灵能够保佑她的夫君平安无事。”
“因此,在下冒昧恳请齐王殿下可以放舍弟返回洛阳,以全人伦之情。”
说完,顾翃对着萧恪,深深弯下了他的腰,姿态放得极低,甚至连对萧恪的称呼都换回了齐王殿下。
可尽管顾翃说得声泪俱下,萧恪却似乎并不为所动,只是看了顾翃一眼,淡淡说道:“我想顾兄应该明白一件事,令弟是在幽州被擒,而不是我派人去司州或者并州绑来的。”
顾翃面色一时变得有些尴尬,因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三弟为何会在幽州被萧恪的人抓住,这就是他们理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