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本卷宗的内容已经被人撕毁,里面只留下空白的纸张,谢韫娴不禁有些狐疑,这个崔灿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连收录在京畿府的卷宗都能处理掉。
有秘密!
谢韫娴合上卷宗看了一眼,封面上记录着卷宗日期,景德八年五月十三。
新任皇帝上任之后改国号为景德,如今皇上在位已有十年,那景德八年就是两年前……
谢韫娴只觉得萧临祈有些运气不好,若是李言阙还活着,说不定还能问出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可现如今,他已经死了。
将卷宗放好,谢韫娴继续办正事,又消磨了半个时辰,她才在诸多卷宗里找到了‘王家通敌案’的卷宗,以及那几分所谓的通敌密信。
谢韫娴抽出一张信揣在怀里,然后轻手轻脚将房门打开一条缝,见四下无人之后,便悄然来到门外。
这一次她吸取经验教训,没有踩在雪地上离开,而是一脚蹬在廊柱上,借力爬上了院墙,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谢府后院,王璨睡的正香。
谢韫娴一脚把门踹开,抖落身上的风雪,王璨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摔下来。
看清来人,王璨松了口气,“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官兵来抓我了。”
谢韫娴撇了撇嘴,“我这个做大小姐的三根半夜帮你查案子,你这个苦主居然在被窝里睡的香甜,你怎么睡得着?”
王璨苦笑一声爬起来,端茶递水。
“小姐教训的是。”
谢韫娴从怀里取出偷来的信往桌子上一扔,“这是你爹通敌的密信,你看看这笔迹是不是伪造的?”
王璨脸色一正,连忙将信封打开,捧着纸张辨认起来。
可越是看,他的脸色越难看。
片刻后,他嗓音有些发抖道:“怎么会这样,这确实是我爹的笔迹……怎么会这样?”
谢韫娴闻言眉头一皱,冷声道:“你确定,会不会是伪造的太像了?”
王璨脸白如纸,摇了摇头,“不会的,我爹的字迹我认得,他每次横折的笔画都会勾带一下,别人是学不出这种味道的。”
谢韫娴人有些麻了,“你爹该不会真的叛国通敌了吧?”
“不可能!”
王璨呼吸急促,“我家祖祖辈辈都在京城,没有一个人去过边关,怎么可能跟蛮族通敌。”
谢韫娴撇了撇嘴,扬了扬下巴,“那这封亲笔信如何解释?”
“这……”
王璨看着那封信,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有些难以接受,痛苦的抱住头。
“小姐,你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想一想。”
“行,那我先睡觉去了。”
谢韫娴也不难为他,没有非要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毕竟这一局是萧临祈谋划的,她只能算是帮个忙。
如果王富贵真的叛国了,那这一局可就崩了。
谢韫娴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这位尊上大人知道以后,是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