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s</p>萧霁离开京城的时候,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宣武帝近来身体好了些,但脾气却是越发的不好了,即便是上朝的时候,也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大发雷霆。
即便是萧霁,也遭受了几次训斥,尤其是在皇城司这件事上,宣武帝要保证皇城司的绝对忠诚。
萧霁但凡做的有一点不满,都会迎来宣武帝怀疑的眼神,萧霁什么都不曾说话,只是任由宣武帝蚕食他手上的权力。
陛下想要将这些权力分散,权倾朝野,他不允许任何人做到,可世家的权力分不开,只他们手中的权力又能如何?
如今,他们这位陛下只是看似英明,实则是越发糊涂了,谢家没了,那是筹谋多年的结果,且谢家实在是爬的太高了,让其他人世家也心生不满了。
难道陛下觉得,这样的结果,还能在王氏上演一次吗?
那些世家若当真都如此愚蠢,就不会成为世家了,萧霁看着那位陛下“运筹帷幄”的样子,就知道如今宣武帝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他也一样。
更何况,谁不知,宣武帝这样信任萧霁的原因,就是因为萧霁听话啊。
所以,他现在也要一样听话啊,萧霁站在宣武帝面前,拱手行礼,端的是一副尊敬的模样“微臣遵旨。”
原本想着,他能在琅琊的时候,悄悄去见一见阿姐,可如今,他还有去琅琊的必要吗?
萧霁带着人离开京城的第一时间,宫中的皇贵妃就得了消息,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带着容玥在那修剪花枝。
陛下总是赞她无欲无求,淡泊明礼,生出的女儿也是乖巧,可只有她知道,宣武帝打从心底觉得她是个蛇蝎心肠,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宫中活下去。
她背后是琅琊王氏,只要王氏还在,没有人能动她,王翎想起两个皇后的下场,剪掉了一个花苞,可必要时候,她对两方来说,好像都是能舍掉的。
陛下前些时日让王氏旁支的一个女子进宫了,一进宫便是嫔。
“二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二公主还出宫相看过几次,想来是满意的,你的婚事,可有打算?”
王翎看着容玥“趁着母妃如今还能动,选个自己欢喜的,余生也能好过些。”
容玥犹豫了一下“我能像大皇姐一般吗?”
宫中突然安静了下去,许久之后才有人开口“不行,阿玥,母妃能为你做的不多了,你二皇姐出嫁后,母妃会给你选定驸马的。”
离开皇宫,离开王氏,她的女儿方才能顺隧的度过一辈子。
这或许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当初的元后那般,最后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孩子铺一条路。
萧霁在离着琅琊百十里的地方,扔下自己带着的人,暗卫,细作,以及自己的替身,转身往江淮去了。
阿姐,我来了。
萧霁马鞭子甩下去,如今琅琊是个烂摊子,他不愿意去,却有的人愿意去,陛下既然要分出他的权柄,他自然也要听话了。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他去见阿姐,陪在阿姐身边,和阿姐喝茶聊天,总比在那地方等着人刺杀强一些吧。
江淮这地方,萧霁倒是了解,却是第一次来,进江淮之前,萧霁曾考虑过,他要不要让别人刺杀一下自己?
带着一身伤去江淮,或许会让阿姐更相信他现在的处境有多难的吧,不过被身边的人阻止了。
“指挥使,您哪次骗到少夫人了?最后,只会惹得夫人不高兴,您回头别又被夫人赶出府了。”
而且这是江淮,不是京城,他们都只是客人,如果真的被赶出去了,怕不是要流落街头。
他们指挥使是很凶,但指挥使夫人好像更凶,让指挥使毫无还手之力。
萧霁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商人的身份进了江淮,他伪造的这个身份粗制滥造,若有心人要查,立刻就能发现不对来。
但萧霁却毫不在意,大摇大摆的进了江淮,然后“巧合”的在离着吴家不远处遇上了一辆马车。
萧霁和人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识,如何称呼?”
“小爷吴砚礼,你呢?”吴砚礼和眼前人打了个平手,此时已经是目光灼灼,要和人称兄道弟了。
“温霁,初来此地,我和吴兄也算有缘。”
“往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你上江淮来做什么?”
吴砚礼和萧霁去了医馆之后,旁边就是酒楼,一顿酒喝下来,吴砚礼就要和这位温兄称兄道弟,旁边的吴砚月拦都拦不住。
“寻人。”
“要寻谁啊?这地方,我最熟了,只要温兄说个名字,我替你去找。”
吴砚礼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江淮锦南,姜府,温知渝。”
吴砚礼左脚拌着右脚,面朝下倒在了街上,萧霁看着,眼角眉梢之中带着些冷意“不如现在就去吧。”
温知渝看着于恒今日又来和她请教,实在是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这位如今的任务就是跟着容玉,不会轻易离开姜府。
这位于大人便搜罗了不少问题来请教,温知渝不知该如何形容,古代的科举,实际上是“文采斐然”的对决,从一篇文中截取一句话,然后来做一篇文章。
对这些人来说,可是信手拈来,可对温知渝来说,这是什么“鬼题目”?
按照他们现代人的说法,每个字都能认识,但连成一句话,就不清楚了。
她也没办法啊,她当初养着萧霁的时候,萧霁会上学堂,而且还是好学生,至于容玉,其实是她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学生。
而这位学生,根本不需要科举。
温知渝看着于恒“于大人,你这是在考校我吗?”
于恒的眼神明晃晃的写着,自然是。
“大人,您若瞧不上我,自可离去,你我都清楚,这师生关系为何而成?”
温知渝好不容易出来透个气,偏偏又遇到个不饶人,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若非这江淮的官员尽是些读圣贤书的,我与殿下也不会如此为难了,如今,于大人还是觉得,这圣贤书能救国救民吗?”
于恒还要说话,温知渝已经摆手让人滚蛋了。
“若骨子里只是瞧不起女子,您读这圣贤书也无用,您这辈子,也只是个俗不可耐之人。”
“若只是读书,您书读烂了,百姓该如何还是如何?一样没用。”
于恒面色发白的被温知渝赶走了,迎面遇上了几个人。
“于大人,你又来讨先生嫌了?”吴砚月瞧见人的样子,便明白了。
这位于大人原本就颇为受器重,听闻从前可是江淮数十年难遇的才子,为人自然是傲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