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眼都看直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沈三三手里的那块儿银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化身蟾蜍,用那中间分叉的舌头将银子卷进肚子里,“给我吧,虽然那个小娼妇我做了脏事儿,我也不乐意到处去说的,说了会脏了我的嘴。”
沈三三冷哼一声,将银子随手丢进路过的乞丐碗里,乞丐跪在地上千万谢。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到处去说,让那个小娼妇身败名裂吗?”老媪气的去乞丐碗里抢银子,老胳膊老腿儿,哪里是身强体壮的青年人的对手,一下就被掀翻了,倒在地上捂着摔痛的腰,“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
“你想说就尽管去说,看看是我怕还是最后你怕,我这个人脾气大的很,谁要是惹我不痛快,我就买凶杀了她,五两银子足够买十个乞丐为我所用,别说杀了你了,就是将你一家子全杀了,房子也烧了,他们也不会拒绝。”
听着沈三三放狠话,拿到银子的那个乞丐立刻凑过来,“娘子说的可是真的,杀了这个老媪我还能再拿五两银子,是吗?”
老媪吓得呼吸都要停了,将自家新妇推到乞丐怀里,“别杀我,别杀我。这是我家新妇,给你玩,你随便玩,只要你不杀我和儿子们,不烧我家房子就行。”
新妇气的浑身发抖,眼睛里满是绝望,斗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流,她原本以为婆婆只是嫌她生不出孩子,才对她不好的,没成想有些人是坏到心肝儿里去了。
别人家的家事,沈三三不想管,她可不是圣母,如今这样的世道,谁敢胡乱释放善意,指不定哪个坑就是万劫不复呢。
关了纸铺的门,沈三三给八位工人发了赏钱,还给她们放了半天假,最近实在是辛苦她们了,在最短的时间里,保质保量的完成了王员外和刘员外的订单,还赶出了多余的一百刀用来铺子开张,精神过度紧张不好,也该让她们玩玩逛逛了。
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莺歌“扑通”一声跪在沈三三面前,她道:“娘子,请原谅我没有说实话,我本是百花楼里的花魁娘子,初夜拍出去千金,后来爱上了一个混蛋,被他骗光了财产又染上了脏病。
老鸨怕我传染给其他的恩客,又不愿意给没有利用价值的我治病,命令楼里的龟公姜我用草席裹了,用马车驾着来到偏远的地方扔进河里,好在被您救了。
如今我的已经被认出来,您的生意刚刚步入正轨,我不能那么自私,今日就向您辞别,以后山高水长,望娘子珍重。”
沈三三赶紧扶起她,装作生气的说道:“你走什么走?你走了,这铺子里的掌柜谁来当?你不会是指望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吧,我若是生在铺子里了,那我的女儿岂不是要叫纸生。你休想偷闲,我是不会同意的。”
“娘子...”
莺歌想说什么,可沈三三不想听,她捂着耳朵转身,“明日辰时铺子开门,你可不要偷懒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