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怜。
却也娇媚得不成样子。
若是在床榻上这样哭,那就更可怜了。
雍澈眸光晦暗,真如抓兔子那般把青挽拎起来,好笑道:“哭什么?不是骂我骂得很大声吗?”
青挽死死扯住帽檐下方,不让自己正眼看到尸山血海,哭腔浓重的回他。
“……小气鬼。”
雍澈眯了眯眼,“你再骂?”
言语似是危险,但那语调,就跟逗弄小孩一样,在一片血腥厮杀中,怪异又突兀。
听得青挽打了个哆嗦,颤着声音问他:“周,周应淮呢?”
“死了。”
青挽听到这两个字眼,吓得猛地掀开兜帽,却和站在面前笑盈盈看她的雍澈对上了目光。
她双眼泛红,湿漉漉的,瞪着面前的少年,“你杀了周应淮?!”
陡然拔高的声音让雍澈面上笑意微顿,他眼神阴沉下来,伸手猛地掐住青挽的脸颊,声音散漫危险。
“就算我杀了他又怎样呢?”
他弯着眉眼笑笑,忽然凑近,咫尺之距,呼吸交缠,暧昧横生。
“与其委屈地跟着周应淮偷偷摸摸,倒不如和我在一起,做这大雍光明正大的皇后。”
青挽又怕又怒,涨红的小脸像是个包子一样被雍澈好笑的揉来揉去。
许是她挣扎的模样太好笑,雍澈先前翻涌的嫉妒又被欢喜掩盖下去。
对着心上人,他总算有了一点少年该有的骄矜和羞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青挽,哄弄道:“和我在一起吧,沈轻雨。”
然而他话音才落,沾血的长刀便擦着他的耳边直直插入树干中,带血的刀刃甚至割断了他的一缕发丝。
雍澈笑意顿住,回头便见站在尸山血海中的周应淮。
他眼神森冷诡异,浑身血迹,伤痕累累,喘息着从地上站起来,在他身后,是接连不断闯进来的无数将士。
雍澈认得为首的将领,那是带兵驻扎在百公里之外的大将军,他能来这儿,很大概率说明铁骑已经兵临城下了。
他准备瓮中捉鳖,周应淮便将计就计,直接叛变。
呵。
怪不得在最开始被围困的时候还能淡定成那样,原来是有底牌啊。
雍澈嗤笑,伸手一把将青挽抱到怀中,以哨声为令,瞬间,无数带着面具的禁卫从四面八方涌现。
与此同时,京城内所有蓄势待发的保皇派同时得到了命令。
时机已到,清君侧,护皇威,重振朝纲,护天下之太平!
震耳欲聋的喊声从远处传来,混杂着叛军的杀声,乱世动荡之象,让青挽心口下意识紧缩。
她脸色极差,白得吓人,雍澈却以为她是在害怕,有些别扭的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哄她。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