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花劝她:“有这个必要吗?你们夫妻俩住一间病房不是刚好,还能互相照顾?”
“不行,他知道我有流产迹象,一定会担心的。我自己是医生,怀孕前三个月注意一点,等三个月一过就没事了。何况我本来就是急的,只要景川没事,我也就踏实了。”
“那你现在也没满三个月啊,万一呢?”姜丹花不同意,“我可告诉你啊,男人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你现在怀孕呢。”
姜丹草和姜晓穗都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她。
不是,你一个恋爱脑,怎么好意思说这话啊?
姜丹花完全没觉出一点不妥,还以为她们都被自己的话震住了,姿态更加骄傲:“听姐的没错,他一个男人,受点伤怎么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年纪又那么大了……”
姜丹草听不了一点,下床套鞋。
姜晓穗出门找医生。
医生得知姜丹草要出院,倒也没阻拦,只看了看左右,小声说:“按时吃药,别太劳累就行。最好啊,再跟主任请一个礼拜的假……”
姜晓穗心领神会,谢过医生的嘱咐,回去和姜丹草一通嘀咕,又敲开了姜丹草主任的办公室。
姜丹草住院这段期间,姜晓穗没少往医院送东西,最先受到美食攻击的就是姜丹草同一科室的同事们,因此他们对姜晓穗都很熟悉。
她一开口,主任立刻同意了批假。
第二天,谢景川住进了海市医院。
其他人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
陈上进和陈勤劳这两天很忙,忙着四处送东西。
全国各大城市陆续放开商品价格,通货膨胀愈演愈烈,各地都出现了抢购潮。
姜晓穗手底下有车,安排车队又往偏僻地方去了几趟。
谢景川伤好之后,瞒着姜丹草又带人出去买货,倒腾来倒腾去,靠卖日用品和家电赚了一笔小钱。
姜丹草手里有货,除了给家里和外公外婆、王启明那边送,也当做集团福利给员工们发了一些。不过毕竟人多,发到手的东西有限,通胀还是影响到了大家的正常生活。
临近暑假,姜晓穗接女儿下课回家,发现路边几个摆摊老头老太里居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连忙停车,仔细一看,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王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卖茶叶蛋了?”
王指导员正忙得不亦乐乎,抬头一看是她,顿时满脸晦气。
“怎么是你?”
天杀的,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来摆个摊,怎么被这个魔星撞个正着?那他以后训人还有威严可讲吗?
虽然平时斗嘴多,但这时候姜晓穗可没有一点看热闹的意思。
“王老师,您缺钱啊?您缺钱怎么不跟我说?”
王指导员年方四十五,在一众老头老太中间,显得十分夺目,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眼瞧见。
听她这么一说,王指导员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缺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说得着吗?”
“话不是这么说啊,您可是我的恩师,又是我最敬爱的同事。别的事我或许帮不上忙,但挣钱这种事,我还是有一些门路的。”姜晓穗痛心疾首,“我早听说有些高校老师外出兼职,但大多是到乡镇企业‘科技下乡’,您说您……怎么还卖起茶叶蛋了呢?”
“卖茶叶蛋怎么了?!”王指导员恼羞成怒,“我靠劳动挣钱!不偷不抢,哪里见不得人了?!别说我,你看看他们,哪个不是高校教授啊?!”
一群老头老太:“……”
你他娘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