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也确确实实是第一次的见面。
不过,盛剀执都是这一副的模样,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都已经放低了姿态,周楚暮若是仍然高高在上,岂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更何况,盛剀执的年纪一看就是比周楚暮能大上十几岁的样子,这在朝廷之上,也算是老臣的存在了。
若是周楚暮直接选择了无视,那他岂不是连老幼尊卑都不懂。
这样的话,肯定是会遭受别人的诟病的。
因此,周楚暮也同样和盛剀执一样,微微的拱手对着盛剀执表达了敬意,简略地自报家门。
“周楚暮。”
盛剀执既然如此热情,那么定然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的。
只不过,他对盛剀执是半点的不熟悉,对于东厂更是不熟悉,还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难不成是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然而,周楚暮不知道的是,不光是他看不懂盛剀执的行事作风,连童延年都是一脸懵懂的状态。
实际上,童延年哪里是真正管理东厂的。
他当初只是盛剀执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而已。
即便是小太监,也有想要向上爬的欲望。
童延年是紧咬牙关,摒弃了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以为努力自会成功。
但是光靠努力有什么用。
如果有些事情不用嘴说出来的话,总有一些人在暗处窥探着被做过的功劳,争着抢着要在主子面前邀功。
童延年在如此的竞争之中,是凭借着正义的外表和不轻易站队的言论,赢得了盛剀执的注意。
因此,盛剀执在之后也经常会选择重用童延年。
即便如此,童延年也没有任何的飘飘然,而是仍然身体力行地执行着属于他的任务。
于是,童延年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天明”。
这天夜晚,童延年正是要把东厂中已经整理好的案卷递交到等待处理的居室。
结果,他在放好后离开的转角,看见了盛剀执站在那里,是让他吓了一跳。
盛剀执只是对他点点头,要他跟在后面,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狭小的居室里,没有空气的流动,仿佛连气氛都开始凝固起来。
童延年即使内心里面是坐立不安的,然而,他仍然在表面上是恭顺的模样,等待着盛剀执的发话。
果不其然,盛剀执是故意等待了一会,看着童延年没有其他的反应,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的能力不错,各方面也是让我极其满意的,因此,我决定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我要把东厂,交给你代理主管,以后你就是东厂的厂公,厂里所有的事情,都会经由你的手。”
这个消息对于童延年来说,无异于一声的平地惊雷。
他是双手颤抖,恨不得打上自己的一巴掌,看看是否是在梦中,是不是平白无故的想象。
然而,童延年还是身体的反应占了上风,
他直接跪下去叩谢盛剀执的恩情,随后,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那盛督主是有另外的打算吗?”
“差不多吧。”
盛剀执并非是那些善于隐瞒的小人。
他是有什么事情有什么情绪都直白地表现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