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
“不必这样!”
只是觉得可笑,接下的话还未说,便听到声低沉的闷哼,凝萱一惊,易寒已将那匕首刺入肩头,鲜血喷涌出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
终于忍不住,骂了句。凝萱扶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易寒侧身,避开她因担心而攀上的手臂,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啊!”
凝萱跺脚。自知说重了话,怎能拿出与沈堰对骂的语气怼他呢!
时间倒回到三个时辰之前,佟府。
院落飞檐之上,悄然掠过个黑影,缓慢抬头,露出易寒稍显凌厉的双眸。
自此而视,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内照壁,正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佟”字,左右两排皆是粗彪壮汉,身着“佟”字家衣,紧腰直飒,手边是十八般金属兵器!
相对地,是相同大小的“武”字,上又书“仁义勇”,尚武,规矩框之。
为首的一女子,英姿不输,大喝一声,整院人便随之动作操练起来。
易寒飞身一跃,转过高墙,翻至后院。
厢房遍布,大小格局都相差不多,映这昏黄晚色,也利于易寒查找。
……
忽得,刀刃如星光一闪,寒锐闪烁即逝,这速度,就连易寒也没有时间反应。
薄铁与易寒的发须相贴而过,刺入栏柱之间!
睡前,凝萱给新种的桑叶浇水,又将蚕架安顿好,时光静谧下来,她的十几年,大都是这样过来的,若非有这些小家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吧!
灵泽在院中绕了几圈,在她膝盖前蹭来蹭去。
“哎,也不知是谁惹他了!”
易寒这人,一有脾气,连灵泽也不愿理他!
……
书房,凝萱捏着那侧读了半截的“织秀略”,沈堰的话又响在耳边,难道是……抽开木屉,又是满当当关于养蚕,织布,和各地针工的书,难道是自己学的杂,这也惹人吗!
门“咣当”被人推开,凝萱的思路也被猝然打断。
不得不说,委屈还是有的。
“终于是消气了吗!”
傲然的语气,凝萱收起书卷,他就算再捉摸不透,也不能朝自己撒气。再说,错事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三天后,潭波寺,或许,你能见到佟三公子!”
他不是没见到佟三公子吗!
“你怎么知道?”
“无意间听到。”易寒看了眼凝萱,说,“佟家是武学世族,每年二月,潭波寺供奉,上香,祭拜,收徒……到时他应该会去……”
“那样便一定能见到他了!”
破愁为笑,总算是听着个好音信!
“与佟家联姻,是个不错的归处!”易寒忽又道,“其实你不必隐瞒,我从不勉强人!”
自己是怎样的人,易寒最清楚,事实是,对凝萱这样的大家闺秀而言,即使生活得再差,也能通过嫁人,寻个满意的出处!显然,凝萱也是!
良久的沉默。
“我不过是少了一句话!你就这样怀疑我吗!”
凝萱只说让易寒去佟家探看,尤其是请佟家三公子出来,她想私下见上一面,毕竟自己还待嫁闺中,怎也不好亲自上门,她想着,若能谈拢,佟家说不定……
“我卫凝萱虽然是个女子,却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更不会吊人胃口,对你呼来唤去!”
“若是能选择,我可不想嫁入佟家……”
“……”
“那你为何……”
“我不过是想问问,他家为何会瞧上我这么个无权无势的!”这也是凝萱一直来的疑问!
要知道,佟家家业丰足,而卫府,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下坡路越走越溜,即使佟三公子真如传言中残废不堪,也有大把的女子送上门去,所以,佟家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这其中,肯定有我二姐在嚼舌头……乱点鸳鸯谱!”
“她不过为了羞辱你!”
“我当然明白!”
凝萱冷哼道,“用佟家来羞辱我,那也要佟家情愿才行!”
狠话至此,凝萱才意识到,自己在易寒面前,过于放肆,“总之,你放心,我同你想得一样,也不愿草草嫁人!”
瞳孔划过他的肩,血色映衬,这人似乎很不会照顾自己。放下手中的金疮药。
“你坐下,我再帮你瞧瞧吧!”
先前因易寒伤势未愈,凝萱一直没放心他出门,何况,还要躲过夫人的眼睛。
从佟府回来,凝萱才说,抽个时间去找寻觅关锦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