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已气呼呼坐下,连老一笑,想来又是被这妹妹冷落,心生不满了。
“桁儿,灵儿年纪尚小,你多谦让她些,身为男子,怎么还如此小心眼儿!”
不由哈哈大笑,他这儿子,与灵儿一般,都是自小被捧在手心,目中无人,谁也不服气,见其不言,连老走到他身边,推了推他。
“我知道你小子,对灵儿有些心思!爹爹自然也疼灵儿,待她大些,为父便同她说去!”
他疼爱灵儿,自然也疼桁儿,两人若能结成一家,对他这做父亲而言的,自然是最好不过。
桁儿瞧了他一眼,长叹了口气,将今日新淘来的玉笛置于桌上,无奈道。
“爹!你先前一再不许灵儿出去,可耐不住她……如今,她可是将人领了回来,这下,看来是……”
先前灵儿说想出去见什么故人,连老便一再反对,可她软磨硬泡,家中只好妥协,他攥紧了拳头,真是引狼入室,灵儿与那人,似乎感情甚笃,否则,也不会冒着得罪家族的风险,将其带回。
“你说谁!”
连老听闻此言,方才欣喜肃得一沉。
“就是先前——”
“爹爹!”
桁儿正欲辩驳,只听得一声清铃悦耳般声响,再瞧,一身橘橙黄衣的灵儿已跃至跟前,桁儿锁紧眉头见到其一瞬立马舒展开来,这些年来,这女子当真如清泉汁流般涌在心间,叫其难以忘怀。
“灵儿,你回来了!”
灵儿点了点头,一双俏手抚上连老肩膀,略带献媚地给其揉肩,撒娇道。
“灵儿离开这些天,爹爹与哥哥也不派人打听,当真是将女儿扔在脑后了!”
分明对其直至甚深,然就是不愿拆穿,连老笑了笑,他呀,自第一眼瞧见这丫头,就与其前世父子情缘一般,不忍放手。
“你呀,一去半月,回来也不事先叫人通禀,爹爹好将一切备好!”
灵儿手下动作轻柔,连老腰酸背痛,看了眼杵在一旁的桁儿,连连喊了几声舒服。
“还是女儿贴心,我的灵儿好啊!”
“那是自然!”
灵儿与桁儿对视一眼,目的算是达到了才开口。
“那看在爹爹有个好女儿的份上,灵儿有一事相求!”
“我就知道!”
灵儿笑笑,满眼皆是星光点点,叫人不忍拒绝,她搂住连老,知道这般奇能同意似的。
“灵儿有个好友,受了眼伤,爹爹能不能请常太医前来看看,他实在伤得很重,求求爹爹了!”
她一面已叫人前去打听江湖郎中,一面想以太医一试,然太医院皆为皇家所得,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接触,然爹爹不同,他在朝中好友甚多,与那常太医,也是常在一起喝酒品茶的。
这话一出,连老与桁儿都怔怔瞧她,连老这才明白,桁儿先前所说。
“灵儿,是什么人啊!要请常太医前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爹爹是不相信灵儿吗?”
“爹爹怎会不相信灵儿呢,只是咱们连府如今也是朝廷一品官员,你要帮人,爹爹自然高兴,只是进入连府,总要验明身份,是吧!”
灵儿想了想,连府的确非同一般,太医院的人也的确不是吃素的,她看向连老。
“是先前,灵儿十分亲近的朋友,他危在旦夕,若不及时救治,眼睛就毁了,爹爹就当为了灵儿,也请常太医前来看看吧!”
说到一半,灵儿已泪流满面,这已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连老将其捂在胸口,安慰道。
“灵儿,你是说,她是……是傅府的人?你可知道……”
“灵儿知道,灵儿知道!”
连府对她不薄,自然多次提醒她切勿暴露身份,然易寒非同常人,她不能不护,泪眼摩挲中,她瞧向桁儿,渴求道。
“灵儿从未求过你们什么,仅这一次,你们救救易寒哥吧!”
连府连连回应,轻拍她的后背。
“好好好!我的灵儿,别哭了,爹爹答应,爹爹答应就是了!”
……
灵儿软磨硬泡,连老只好应下第二日到常太医那儿坐坐,请他前来。只是待灵儿走后,原本一言一语温馨派场的屋中又恢复一片静寂,桁儿望向自己位高权重极少叹息的父亲,后者愁眉不展,似是遇见了棘手大事。
“爹,你就这么灵儿了?那人……”
这些年来,他听父亲提起过灵儿身世,她并非自己亲生胞妹,他对其一再袒护,暗生爱意,他记得父亲说过,灵儿家族因案获罪,无一生还,可那人,灵儿自小养在乡下,回到南霖后友人也极少,她哪来的什么好友。
“桁儿!”
连老看了他一眼,并未在意他口中的不满,年轻人醋意恒生,他能理解。
“如今,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见爹爹神情严肃,大事之上,他是绝不许人含糊的。桁儿点了点头,又听父亲道。
“你凤姨呢?叫她前来见我!”
桁儿躬身应答前去,凤姨其实并非与其名字相符,而是个有些年纪的中年妇人,先前一直请辞与灵儿在乡下照顾,后灵儿回家,她则在连府效力。
正思索中,不想却与慌忙而至的管家撞了个满怀。
“干什么的,也不看路!”
管家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
“公子,是小姐,命我将易公子的棉被拿去晾晒,这日头正好,晚上盖着舒服!”
桁儿本就难看的眉头蹙的收紧,易公子,倒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拳头猛得攥紧,敢与他抢灵儿的人,都是不自量力,休说是什么好友,即便是傅府,他也要其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