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对靳南雪兴奋道:“夫人早就该拿出气派来惩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小蹄子,平白让她们一天到晚骑到咱们头上张狂。”
沉香也觉得今日的事解气,看来夫人经此一遭反倒想开了,这样就好,有些事实在不必委屈自己,否则一味忍让只会叫人越发瞧不起,连下人都敢蹬鼻子上脸。
靳南雪看着两个丫头笑道:“以前是我想不开,总怕惹老夫人、侯爷生气,还连累的你们也跟着受气,往后再不会了。”
商陆连连点头,她早就劝过夫人,反正已经这样了,夫人再温柔孝顺、做小伏低也换不来老夫人一句好话,至于侯爷,表面上看起来对夫人不错,可老夫人折腾夫人的时候,他只会叫夫人孝顺、听话。
还有连姨娘她们给夫人气受时也只会叫夫人贤惠、大度,却看不见夫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这种好,不要也罢。
所以,心思简单的商陆打心眼里期盼夫人千万不要变回去。
商陆脸冲着窗外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才转过来问道:“夫人今天教训了这两个丫头,以后伯夫人知道了会不会又挑您的不是?不如奴婢出去再敲打敲打她们两个,叫她们认清如今谁才是她们的主子。”
说罢就要转身出去接着教训那两个,被靳南雪叫住:“不要紧,我今日敢拿她们两个立威,就不怕谁来找我算账,好歹我才是主子,小惩一下不守规矩的奴婢,就不信我那大伯母会为了她们对我怎样。”
商陆拧眉想了想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今天主子终于威武了一把,估计这两个死丫头短时间内不敢再出幺蛾子了,她们也能轻省一些。
靳南雪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也比较满意,原主以前的日子过得实在压抑,连氏对这个儿媳半个眼都看不上,从嫁进侯府第一天开始就给她立规矩,晨昏定省端茶捶腿拿她比贴身丫头还使唤得勤快,将自己的外甥女连月茹给儿子做了贵妾后,三天两头借口身子不舒坦把原主留在荣禧堂给她守夜。好让外甥女和自己的儿子举案齐眉长相厮守。
这样的环境下过了三年,原主端庄温柔的性子逐渐变得郁郁寡欢,即便回到自己的院子,多数时间也是躲在卧室里自怨自艾,等闲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有时候靳南雪甚至怀疑原主可能已经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要不怎会轻而易举做出轻生的举动?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日,在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恢复以往的寡淡后,靳南雪准备去荣禧堂请安了。连氏可不是好伺候的主,等那边发话派人过来催她们就被动了,总要见面的,那就去一趟。
“夫人今天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依奴婢看夫人养了这些天,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不如穿的喜庆一些,不如咱们还穿这件鹅黄色雪缎褙子,再配上这套衣裙再合适不过,夫人试试可好?”
沉香跟商陆两个丫头挑来选去,拿起之前穿过的一套衣裳建议道。
没办法,柜子里的衣裳看起来塞得满满的,可挑来挑去也只有这套鹅黄色配软烟罗衣裙的搭配算是她柜子里少有的鲜亮颜色。
连氏一直不喜靳南雪穿戴靓丽华贵,说做人媳妇穿着要稳重大气,不可妖妖娆娆一副狐媚做派,所以以前的靳南雪只能投其所好,衣橱里多数都是靛蓝、秋香、黑灰等老气横秋的衣裳颜色,生生折去她独有的气质与美貌。
不过连氏这种说辞只针对靳南雪这个儿媳,对于自己的外甥女连氏又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可劲地往她院子里送,恨不得把府里最好的衣料首饰、胭脂水粉统统堆到她身上才罢休,看着靳南雪跟连姨娘站在一起,一个老气横秋另一个妖娆妩媚,连氏的脸色才会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