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急切道:“说说看。”
菊鸢回忆起之前在府中丫头婆子中间听到的消息,缓缓说起来:“奴婢听那听雪苑的小丫头好像说过一嘴,前两日那院子里的冬儿和秋露姑娘又起了龌龊,夫人竟破天荒发了脾气,罚了那两个在院子里跪了两个时辰,听说还叫她身边的商陆打了秋露姑娘几巴掌呢,秋露叫小丫头去厨房给她要几个煮鸡蛋敷脸消肿,偷偷跟厨房王嫂子说的,正巧我去领姑娘的份例点心,这才听了几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话说夫人面团似的一个人什么时候打罚过下人?没想到这回竟硬气了一回,奴婢还听说这几日听雪苑里的下人都比往日规矩了不少呢。”
江薇眼睛睁圆:“还有这回事?”
菊鸢:“可不是?奴婢刚听说的时候也不太相信呢,不过这两天奴婢都没有看到秋露和冬儿两个。”
江薇听后眉头皱得更紧,半晌不语。
菊鸢:“姑娘,可是今日夫人又被老夫人为难,有没有连累到姑娘?”
不怪菊鸢这么问,她们姑娘是庶女,上头又没有亲娘护着,自从老侯爷去世后姑娘在嫡母手下讨生活日子实在不好过,老夫人哪日心情不好拿姑娘撒气她们姑娘只能受着。
可自从夫人嫁进侯府,老夫人处处看她不顺眼,几乎把所有的刁难和火气都指向夫人,没工夫再为难姑娘,姑娘的日子才渐渐好过一些。
江薇:“那倒没有,就是觉得,嫂子似乎比之前变了一些。”
江薇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索性摇摇头不再细想下去,想那么多干嘛,不管嫂子变得好与不好都与她关系不大,这侯府里总归是嫡母做主,她只要跟往常一样巴结好嫡母就是了,至于嫂子,还跟以往一样既不亲近惹了嫡母跟连姨娘的嫌,也不得罪就是了。
再说嫂子要是一直能硬气起来,老夫人跟连姨娘两人岂不是有的烦恼了?日后这府里热闹起来,她的日子或许还更好过些。
两人回了听雪苑,靳南雪让人把秋露和冬儿两个叫到跟前来。
秋露和冬儿分别占着靳南雪身边一、二等大丫头的位置,不过平日很少在她跟前伺候。靳南雪平素喜静不喜欢身边围着过多的人,便也懒怠管她们,时间长了这两个丫头乐得轻松自在,只有侯爷回来时才会主动凑过来献殷勤。
不过现在靳南雪可不想再放任她们过逍遥日子,明摆着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就这样放任不管长此下去总是个隐患,既然要在这里长期生活下去,身边的钉子还是要想办法拔掉的。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吭声,两天前那一顿处罚到现在还让她们心有余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日后总有机会算这笔账的,总之绝不让靳南雪好过就是。
想到这些,秋露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
看着两个丫头低眉顺眼跪在自己面前,靳南雪面无表情道:“你们两个是我大伯母送过来,又同我一起进这侯府的,这几年我这个主子自认对你们算是不错,即便秋露当初擅自爬床的事我都没有怪罪,反观你们两个在我这里领着该有的份例,却不见做好你们分内的差事。
当初一进府,你们两个一个管着听雪苑日常用度、下人月银的领取发放,一个则管着院子里所有丫头们的差事分配,我记得这些活计当初是你们自己抢着揽到手上的,可你们到底是怎么管的大家心里都清楚,更别提伺候我这个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