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神智迷乱里,她终于等回了当年的小哑巴。曾经的遗憾,在这一刻离奇地被补圆了。
她笑,欢喜地搂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终于等到你了呀!”
听她这般梦呓般地欢叫,云晏的心底又酸又甜。
他原本想推开她,甚至想过干脆也将她打晕,可是这一刻在听见她这番欢叫时,却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他紧咬牙关,只能“嗯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她笑着又抱住他亲,“……我知道的,你是小哑巴么,你不会说话,只会‘嗯嗯’。不怕不怕,我都听得懂。”
她身子里的药力就在这一刻陡然到达顶峰。
她浑身热烫烫地用力向他怀里钻,她咬着自己的指尖,娇憨而不自知地在他身上磨蹭,“小哑巴,我好热啊……你帮我脱了衣裳好不好?”
她说着,又向他探手下去,她咬着嘴唇小坏猫似的笑:“小哑巴别怕,姐姐这回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湿裤子了……”
她在迷蒙里,放肆地扯着他的手,竟也向她自己相同的位置探去。
她娇憨妩媚地咬着他的耳朵,“这一回,姐姐跟你一起……”
当指尖触及裤子的刹那,云晏就听见自己心底某处仿佛突然炸裂。
春芽难受得哭出来:“小哑巴……帮帮姐姐嘛。姐姐救了你一回,这回该轮到你来救姐姐的命了。”
云晏又是气得咬牙切齿,心底却又奇痒难耐。
他抬眼看她难受得通红的小脸儿,终是一声低低的咒骂,抱起她来走到床榻上,将她仰面推倒。
药力全部炸开,春芽后面已经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身在一只小船上,在剧烈的惊涛骇浪之上颠簸,一会儿被冲到峰顶,一会儿又跌落谷底。浮浮漾漾,高低起伏,惊喜不断。
她又觉得自己好像又骑上了一匹汗血宝马,没有马鞍,她骑得惊心动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甩下去,却又有奇异的某处固定着,让她既激烈地摇曳,却又能坐得稳稳当当,与马背仿佛粘连到了一块儿去。
马儿奔腾得极快,马蹄声踏响春雨之后的石板路,发出湿润、清脆而又富有韵律的“啪嗒、啪嗒”声。而每次马蹄起落,都会带起石板路上淋漓的水珠,缠缠连连,连起闪光的细丝……
她在梦里都无奈地叹息。为什么明明是睡着了,却还要做这样让她疲惫不堪的梦啊。
她真的好累,仿佛骑马坐船走了千万里的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腰想要折了一般,又酸又软。
可她自己却也有点奇怪,尽管那么累,却并不想醒来,宁愿沉浸其中,就这么过完一辈子也心甘了一般。
等她终于睁开眼。
却见自己躺在马车里,头枕着一个人的腿。
而她面前的人,也是那“腿枕头”的主人,不是梦里的小哑巴,而是此前一直等在王府外的罗霄。
她心下便猛然一颤!
难道一切,终究又只是她的一场幻梦不成?
她定定看着罗霄:“……我怎么会在这儿?谁送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