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忍不住咬牙,“二哥找的这么急,难道想娶她就这么着急?”
他故意眯眼打量云毓,“怎么说二哥?难道她已经怀了二哥的孩子?”
“可我怎么听说,她的身子有病,是极难坐胎的?要不晋王妃也不会这么急着又赏给二哥一个通房丫鬟。”
云毓却笑了,“阿晏,我本以为你是最懂我心情的人,怎么你倒问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来?”
云晏眉头紧皱,“二哥的心思那么高深,我怎么敢懂二哥?”
云毓摇头,“你与阮姑娘自幼青梅竹马,如今终于结成眷属,这样的情分叫人感动。而我对春芽的心,是一样的。”
“便如你这些年盼着迎娶阮姑娘一样,我既确定了我的心动,那我便自然盼着能与她早相厮守。所以我急着要身契,这与她身子是否容易坐胎,半点关系都没有。”
云毓说着,露出梦幻般的微笑,“我只是希望,能尽快每日晨起醒来,睁开眼就能看见她在我身旁。”
云晏禁不住又是寒声冷笑:“二哥原本早就能做到了啊!她是你的通房,难道还不能在你身边过夜是怎的!”
云毓摇头,“不一样。我想要她,却愿意等到洞房花烛那晚。”
“我要她以我妻子的身份,陪我朝朝暮暮。”
云晏听见呼呼的风声紧贴着他双耳呼啸而过。他霍地转身,“那二哥等着吧!”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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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晏心下烦乱,索性出府,直奔「合欢楼」。
珠儿瞧出他不对劲,便屏退了歌舞,也不叫旁人进来送酒菜,只有他们两个关起门来,单独相对。
在珠儿的循循善诱之下,云晏还是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珠儿便也惊讶地扬眸,“堂堂云家二郎,不但为了她放弃青灯古佛;甚至还肯不顾身份门第之见,想要娶她为妻?”
云晏捏着酒盅森森笑开,“很可笑,是不是?”
他眯眼凝住珠儿,“笑啊。你怎么不笑?”
珠儿却垂下头,“对不住了三爷,奴家可不觉得可笑。奴家反倒觉得二爷可敬。”
“奴家还羡慕死春芽姑娘了……我们这样身份的人,谁敢奢望在这世上能遇到这样的男子呢?可她偏偏就遇上了,她可真是被上天偏爱之人。”
云晏眼神一冷,忽地将手里的酒盅丢在桌上,“真没意思!”
“原本想着你跟别人不同,才来找你说说话,没想到你说的都是这些没意思的!”
珠儿轻叹口气,静静抬眸,“三爷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还不明白,您是吃醋了么?”
云晏一怔,警告地眯眼紧紧盯了珠儿半晌,然后缓缓笑开。
“吃醋?你尽是胡说,爷怎么会吃醋!”
“爷吃谁的醋?爷又为谁吃醋?这世上有什么是爷得不到的,爷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就是了,还用得着吃醋?”
珠儿静静垂下眼帘,“三爷平素风流倜傥,引得天下女子都为三爷倾心。三爷也凡事都胜券在握,仿佛将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这天下也没事能难住三爷。”
“可是却唯独只有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