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白衬衣灰西裤,戴着金丝边儿眼镜的男人从面包车上下来。
几个看守立刻涌上车去。
呵斥声、殴打声、哭喊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这一幕太熟悉了!
李飞他们的车,开到侧面停下了。
他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跑到我旁边。
我递给他一杯水,“坐下说!”
他喝了一口,坐到我旁边,说道:“路上他们没看住,跑了一个,然后又有人开始跑,结果炸窝了!”
炸窝就是全都一起逃跑的意思。
“然后呢?”我看着从车上被打下来的五六个人,继续问道。
“然后就抓回来这几个人!”李飞往那边看了一眼,“阿赛!”他喊了一声。
先下车的衬衣男,往这边看了一眼,走过来了。
“这是猛哥!”李飞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阿赛立刻变得恭敬起来,“猛哥!”
“怎么回事?”我淡淡地喝着果汁,问道。
阿赛额头见汗,刚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这么一问,衬衣都湿了。
可见他有多紧张。
“猛哥问你话呢!”李飞低喝了一声,把阿赛吓了一跳。
“就是,在路上,有个猪仔,他跳车的!”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结结巴巴的,“然后,我们就,我们就停车去追,然后,然后又有人跳车,再去追,然后,然后,车上的人,都都都往下跑……”
他然后了半天,总算是把话说完了。
“没绑?”我抬眼看着他,嘴角带着笑容,语气温和平淡。
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的缘故,我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当初松哥跟我说话的样子。
阿赛的手开始哆嗦,放在侧面,捏着衣服边缘。
“没没绑……”他说完这话,忽然就瘫倒在地。
我嫌弃地撇过头,看了眼李飞。
李飞已经气得不行了,对着旁边的看守歪了下头,立刻就有两个人上来,把阿赛拖到了院子中间。
我只看到围着猪仔的看守,手里的棍子上下乱飞着。
把人打得哭嚎一片。
李飞说:“这个阿赛,原本是猪仔里比较出色的,出了上次的事情后,看他表现好,就让他装成公司招聘人员,接猪仔回来,没想到第一次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没说话,就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李飞想了想,继续说道:“猛哥,要不……”
我微微点点头,已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李飞起身走过去,说了两句缅语。
我现在已经能听懂简单的缅语,他说,把他拖到旁边去收拾。
又要开飞机了吗?
我还真的有点儿期待呢!
是不是在这种地方呆久了,人都会带上嗜血的、扭曲的喜好呢?
没有开飞机。
他们把阿赛拖到旁边,不管他如何哀求,把他吊到了铁架子上。
细细的竹条,抽打在他身上,没几下子,白衬衣上就映出了一条条的血印子。
“啊!”他惨叫着,“饶了我吧!啊……”
“猛哥,饶命啊……”
“给我一个机会,下次再也不会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被抓回来的猪仔全都看傻了。
就是这个人把他们骗过来的,现在怎么又被自己人殴打?
看守们却不给他们看热闹的机会,两个拖着一个,往小楼里走去。
关小黑屋了!
我扬声对李飞说道:“把其他猪仔都赶出来,让他们一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