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郗铨迟疑了一下,有一时的怔住。
向前想着她那晚说的话,向她走去。
祝延曲对他有阴影,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着他,低着眼眸。
“大人,您有话就说。”
郗铨伸出手指,轻轻屈起食指,眉头紧锁,“这是你叫这个称呼有一百三十一次。”
“怎么,我的名字难听,还是你觉着烫嘴?”
祝延曲惶恐,闭上眼睛,小声说着,“抱歉,之前是我不懂事,直呼大人的名讳。”
郗铨看着她低着头,“那你就懂事一点,叫我名字好了。”
郗铨见她没有回应,轻轻地叹口气,“我没用爱之名捆着你,只要你叫我名字而已。”
郗铨得到还是沉默的回应,无奈之下,取出左轮手枪,递到她面前。
“留着保命用,不要再浪费在我身上。我不会害你,我会有死的那一天,不用你动手。”
祝延曲接过手枪,仰眸看他,“你……”
郗铨见她这么久才说这么一个字,心里无奈又气,但还是压下了脾气。
“就差水井和门楼了,这些事情,交给郗淮来做,我和郗潜明早就要启程前往食人熊所在之地。祸害不除,难以安宁,也算是解决困扰姜评和森和心中的难题。”
祝延曲默默地听着,将左轮放进背着的小布包里。
郗铨见她还是沉默,再次叹气,语气放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在听。”
祝延曲沉沉地叹口气,微微抬眼,去看郗铨,“你别把我当替身。”
郗铨眉头轻蹙,“替身?”
祝延曲头晕脑胀的,不知怎么会说出替身二字来。
怕他误会,忙扯开话题。
“时辰不早了,我要去接孩子,告辞。”
郗铨阔步走去拦她,打量着她的拘谨,眼睛里的闪躲。
晚风吹着她散在后背的长发。
祝延曲往左,他跟着往左。
往右,他也往右。
反复几次,祝延曲眉头紧蹙,没了耐心。
“我是洪荒猛兽吗,你这么想要躲我?”
郗铨看着时辰,还没到接孩子的时间,“时间还没到。”
祝延曲抓紧了竹篮,看着洗的已经发白的衣服,低声说着。
“大人不是什么洪荒猛兽,是封建制度,是君臣,官民礼节,人人都对你敬重,我不能失去礼数。”
郗铨最怕她这样说话,“你是例外……”
祝延曲打断他,“你的每句话,都暗藏着我是‘她’的替身。我才是正主,她什么东西,敢用我的身份在你那耀武扬威?”
郗铨眼眸微转,瞧着她抬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眼眸。
他声音柔软,“我知道了。”
祝延曲鼓足勇气,缓慢地抬眸,去看他,看着他的意气风发,看着他的貌美面皮。
因说的话怕被人听见,抬脚上前一步,与他有了一步之隔。
“你应该还记得,你是经历过涅槃重生,抽筋剔骨的痛,不用执着前尘往事,我不是替身,这是你要搞清楚的事情。‘她’是谁,做了什么叫你难以忘怀,我不感兴趣,你瞧瞧,我除了样貌,还有哪里像她?”
她说完,心口堵得很,正要退后转身走,却被他伸手抓住肩膀。
他的力度轻柔,声音也慢慢从头顶落下来,“嗯,说得好,我没把你当替身。”
祝延曲低下眼眸,眼底里闪过一丝冰冷,热血男儿最喜欢听的就是软话。
刚往后退步,轻柔捏着肩膀的手掌,缓慢地往下,动作轻缓抓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