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延曲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跟着他踩着斜阳,一路前行。
“开门,我给你提进去,”到了门楼下,郗铨的笑意快要溢出双眸。
瞧着她白皙的面颊有着淡淡的红晕,额角有着细密的汗珠。
在她开门时,又柔声说着,“家里有水井,就在家里洗就好。”
祝延曲开了门,双手撑在竹制门板上,回头,仰着头去看他。
“洗一次衣服,不知要提多少桶水。”祝延曲白了他一眼。
若是洗澡,提水是免不了的事,即便汗流浃背,也没事。
可是洗衣服,提过一回,来来回回地提水,掌心被勒红,起初还被勒得起了水泡。
时间久了,掌心里都有一层薄薄的茧。
郗铨瞧着她没什么波澜的眼眸,从她身边走进院子,“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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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听到开门声,就欢喜地从堂屋里出来的兴国,东盛,和正跨过门槛的华月,看见郗铨在院子里,都愣在原地。
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郗铨放下竹篮,双手叉在腰间,看见这一幕,满眼笑意。
他微微偏头,看着正在晾衣杆上晾晒衣物的祝延曲。
走到她身边,低声说着。
“你和孩子都说了什么,我很好奇。”
祝延曲正拿起贴身衣物,捏在掌心,双颊染着淡淡的绯红。
双手垂下,抬头看他。
“没说什么,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郗铨垂下视线,看着她拘谨的姿态,眼眸闪过明了,轻微颔首,“好,我晚些时候来看你。”
“别……”
祝延曲话还没说完,就见走出几步的郗铨停下脚步,转身回来。
“别?”郗铨复述这个字,似在剖析它的含义。
“随你吧,”祝延曲知道郗铨是个脸皮比城墙厚的人,微微侧身不去看他,“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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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延曲等郗铨离开之后,晾晒好衣服。
去了屋里拿钱,前去在家对面的宽阔之地,摆着肉摊的位置。
找到了程水山的肉摊。
如今这肉摊就有四、五个,有羊肉的,其他大型野兽的。
还有一些小型不知其名的兽类,和在山谷间逮来宰杀的各品种的鸡。
祝延曲不喜红肉,更不喜欢血腥味重的肉类。
只是取其油脂,和少许的肉类,给孩子增添营养。
走到程家的肉摊前,程水娇一见她来,就将给她预留好的牛油和瘦肉取下给她。
程水娇知道哥哥的用意,与祝延曲相处得好,兴许能得到些许庇佑。
她是郗铨看重的人,不能怠慢。
“祝姑娘,喏,给你准备好了。”
程水娇将用草绳捆着的牛油和瘦肉,递给祝延曲。
“我二哥跟我说了,你喜欢牛油和瘦肉,他估摸着得半个月后再去捕猎,油能撑得过去吗?”
“能,”祝延曲递钱给她,接过牛油和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