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就是这样的。”盛如雪喝了一口水,转而提起最近盛京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你说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病啊?都一个多月了,这山上的桃花都开了,竟还没有个消息传出来。”离沈镜辞和玄宗大师进宫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已经四月天了,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偶尔还能在天净寺的上方见着几只漂亮的纸鸢,伴随着少女的欢声笑语。
林子漾只是摇摇头,对皇家之事并不好奇,那些事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打听的。
盛如雪见她不接话,撇撇嘴无趣的道:“这里就我们两人,还不能八卦一下嘛,坊间都有人在下注了,太子之位会不会易主?”
林子漾将食指抵在她唇边,仔细提醒道:“慎言。”
她并不想惹是生非,师父可还在宫中没有回来。
“对了,贺羡南好像也不在流云城,我回来的时候,只见着了卫安,不知道他去哪了?”他突然想起来,拍着桌子惊叫了一声。
她昏迷之前,他是与他们在一块的,后来自己没了意识,再醒来便在天净寺了,也属实不知道他的去向。
这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林子漾有些困倦了,哈欠不断的,盛如雪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继续逗留,便贴心的先出去了,她也确实熬不住了,往床上一倒便睡着了。
而盛京此刻却进入了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空气里都带着火药味,贺韫之带着侍卫清理干净东宫打探消息的黑衣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有侍卫的,也有黑衣人的。
他冷漠的上前狠狠给了已经断气的黑衣人两脚,收了带血的长剑,扔给子真。
“皇上驾到。”地上残局还未收拾,便听见公公唱闻皇上到了,他也只能跪在一旁,恭敬的迎接皇上。
贺峥瞥了一眼地上,眼底燃起熊熊烈火,愤怒不已的道:“仔细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窥探皇家之事。”
“父皇!”贺韫之捂着划伤的胳膊上前,单膝跪下,自责道:“都怪儿臣来晚了,差点……”
“沈镜辞和玄宗大师呢?”贺峥怒气冲冲的质问着东宫的人,冷哼了一下,厉声道:“太子病了,宫人都懈怠了吗?如此没用!太子妃呢?”
阿福跪在地上,求饶辩解道:“皇上恕罪,小郡主高热惊厥,太子妃请了太医在后院陪着,沈先生和玄宗大师在太医院制定药方。”
他却看都没看阿福一眼,扶起贺韫之的手将他带起来,一起进了贺宸北住的屋子里,刚进去便是一股子药味,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瘦的连颧骨都凸了起来,却收拾得很干净,床上的褥子都是新换的,想来平时也有清理,倒也算用心。
贺峥看着他,红了眼眶,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给予了最多期待的那个,这一路走来,也是最用心培养的,未曾想不过是上阳城一趟,便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