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勋贵人士见惯了那些名贵花草,但来每株花的来历,在护花人的口中,总会有几分神奇色彩。
例如,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的白胡子老头给他指路,然后在山涧里发现一株并蒂莲。
又例如,晚上做梦,梦见花神赐他一株异色海棠,让他去哪哪哪找……
沈蓉听了前面那些护花人口中的故事,陷入了沉默中。
她跟长生来之前已经通过气了,只说是从一花农手里买下来的,别的便不再多说。
可如今她冷眼瞧着,长生准备的说辞跟那些故事比起来,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了。
很快便轮到了长生。
“在下是平阳侯之子,龚时鸣,这盆多色蔷薇,是我机缘巧合之下从一花农手中买回来的。
这花枝条柔软,适宜用花架支撑枝条,若是搭在墙上,则可会长成一片彩色花墙,且花期较长,味道芳香……”
长生口齿清晰,说起话来逻辑清晰,思维流畅,只要有眼睛地都能看出来,这人到底是不是傻子。
陈园听着长生说的话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差,她身边的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甚至还有人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些。
沈园不敢回头去看别人的眼神。
刚才,她还在信誓旦旦地保证对方就是个傻子,可没想到,打脸居然来得那么快。
陈园又尴尬又生气。
尴尬的事,她刚说出来的话,却立马被打脸。
生气的是,长生明明都不傻了,上次见面沈蓉为何不说?难道就是等她出丑吗?
陈园想到这些天,为了抹黑沈蓉夫妻二人,阻止长生袭爵,她撒了多少银子散发流言,结果,自己竟成了一个小丑。
“切!平白无故说人家是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真是坏透了!”一个瓜子脸的女子,甩着帕子,斜了眼陈园道。
这陈园往日仗着自己是伯府千金,没少在他们这些五六品官员的家眷面前摆谱。
刚才陈园在说下面那人是傻子是,吴夫人就想说人家不像傻子了。
可吴夫人又想了想,下面那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便没有出言反驳。
这会儿见陈园被打脸,她终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番。
吴夫人话头才起,就有那看陈园不顺眼的,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还说住一个村子,平阳侯府如今什么情况,只怕京中无人不知了,顾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传同村老乡是傻子,也不知是什么目的?”
“还能什么目的?嫉妒呗!
刚才顾夫人不是说了吗?
以前他们住一个村,想必那位娶的夫人也是村里的。
可如今,一个成了伯爵府,而另一个成了侯府继承人,虽然这侯府落魄了,可到底是侯爵,比伯爵高一等呢!”
这时有个女子捂住了嘴巴,小声道:“那之前那些传言不会也是顾夫人………”
“平阳侯府这些年低调又落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就算不小心得罪了,京城那些勋贵,那用得着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
到底是京城里的贵夫人,眼睛都利着泥!
几个年轻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将陈园心里猜得七七八八。
几人的声音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陈园听到那些话后,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