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刘璋,便是正领着万余军士,前往赶赴黄白城的路上,打算就此诛除屯驻黄白城中的李傕、郭汜二贼。
“当下情形如何,李傕、郭汜二贼未曾走脱吧。”见着兵曹彭羕近前,似有消息禀告,刘璋率先开口问询了一句。
兵曹彭羕拱手言道:“禀明公,李傕、郭汜二贼,如今尚且还在黄白城内,不曾走脱……甘宁、娄发等将已经赶赴到了黄白城,现下正在绕城挖掘壕沟、安置拒马,以防二贼出逃,就等着明公大军前往,四面合围,一鼓作气,攻下黄白城。”
“李傕、郭汜可有什么举动。”刘璋料定,似李傕、郭汜一般的恶虎,自然不会坦然受死,肯定会做一番困兽之斗。
“自然是有的。”彭羕接着通禀道:“李傕、郭汜二贼,曾领兵出城,有意袭扰我军挖掘壕沟、摆放拒马的举动,只是都被杀退了回去,二贼如今已然是无计可施,只能于城内做困兽之斗。”
“大善。”刘璋舒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李傕、郭汜一路跑,他这边一路追,撵兔子似的去追杀李傕、郭汜,他想着的是快捷迅速的诛除李傕、郭汜。
一念至此,刘璋下发了命令,让麾下的大军加快行军的速度,急速赶赴黄白城,汇合甘宁、娄发、张任、张绣的什伍,仿佛一个铁桶一般,将李傕、郭汜牢牢的困在黄白城内。
不多时,传令官就将刘璋的命令传遍了大军上下,这一支中军骁锐在收到刘璋的命令后,立即就加快了行军的步伐,阔步向前,向着黄白城赶赴而去。
当日头西移,倦鸟归林的时候,刘璋引着大军赶赴到了黄白城下。
“明公。”军议校尉法正上前,他向着刘璋通告道:“李傕、郭汜几番出城袭扰,但都为我军打退,如今二贼是坐守孤城、外无援手,计穷路尽矣。”
刘璋点头称道,他面色轻松的叮嘱了一句:“李傕素来狡黠,还需防着李傕乘隙出逃才是。”
“明公放心,虽是如今绕城的壕沟未曾挖完,所布置的拒马还有漏洞,但有缺的地方,都有士卒盯梢,夜间也会燃起灯火,谨防城内有人出逃,断乎不会让李傕、郭汜悄无声息的遁走。”法正打着包票。
“如此甚好,卿等辛苦了。”刘璋抚慰了一句。
法正嘿然一笑,他意气纵横道:“为明公做事,何谈‘辛苦’二字。”
夜色渐深,刘璋领来的万余士卒,在兵曹彭羕的指挥下,向着甘宁、法正早就设置好的营寨中踏步而入,去好生休息一夜,缓解下疾驰行军的劳苦。
“我军初到,军士疲乏,还需谨防李傕、郭汜二贼夜间袭营。”刘璋见着大军皆已入营,他朝着身边诸将道了一句,惯常夜袭的他,自是会防着李傕、郭汜来这么一手。
法正点头应道:“明公放心,今夜会加派巡夜士卒,并在黄白城周遭点起篝火,以防城内有军突出,断乎不会让李傕、郭汜有机会袭扰我军。”
见军议校尉法正都有了妥当的应对,刘璋放下心来,他向着中军大帐而去,长途行军着实辛苦,他也有一二点疲惫。
刘璋领着万余军士抵达黄白城,黄白城内的李傕、郭汜,自然是侦知了这一消息。
‘苦也。’李傕见着又有万余蜀军赶赴而来,他只觉口中犯苦,他的面色也是苦涩无比,身形则像苦瓜一样略微蜷缩着,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个苦瓜。
这里李傕是面色不佳,那边郭汜则是脸色近乎惨白,一张脸没有了血色,整个人更是不时的颤栗着,可见郭汜心中惊慌的程度,已经到了不能掌控自身身体的地步。
郭汜说出的话,也是不得沉稳,带上了一丝颤音,仿佛一台经年的老留声机一样,发出的声音吱吱呀呀的:“稚然,你我如何是好?”
郭汜这幅作态,是他从来没有表露过的,哪怕是他追随的相国董卓为王允设计诛除,当时的他都没有这般的失态,毕竟当时他可以趁隙窜逃回凉州,或可保住一条性命。
可如今的局势,比起董卓身死的当时,情况上更加危急,那位益州牧刘璋绝人之路,郭汜自知连窜逃回凉州都做不到,这次确乎难以保全自家性命,说不得只在这几日内,他就要踏上黄泉之地,奔赴幽冥之下。
李傕眸色不定,他望着城外蜀军点燃起的篝火,他知道,这是蜀军为了防备他夜袭、或是防着他趁着夜色逃脱所设置的,这是一点生机都不给他。
‘今夜,当是最后的机会也说不定。’李傕举目望月,但见月色晦暗,只数点繁星点缀在夜空之中,他生出了一个念头,一个或许能让他得脱生天的计划。
“刘璋小儿大军远道而来,必然是疲乏的状态,今夜你我可各领军士出城,袭扰蜀军的大营,若是能弄出一场大的惊扰来,或许你我可得暂得喘息一二。”李傕出谋道。
郭汜听着李傕的建议,他却乎是不敢点头,他犹疑道:“刘璋小儿恐是会猜到你我的想法,会有所防备。”
李傕冷哼了一声,他牙齿咬的蹦脆,硬朗的说道:“你我身处危境,岂能顾虑太多,如今夜袭或许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夜袭,等到明日蜀军大众合围,绕城的壕沟、拒马全部妥当,那时候,你我就断然没有生机了,就要被困死黄白城内了。”
言罢,仿佛一个亡命之徒的李傕,恨得不成钢的紧盯着郭汜。
“好,就听稚然你的,当博上一搏。”郭汜斟酌了一二李傕的话,他点头应了下来,而今的局势确乎如李傕所说的一样,夜袭成功尚且有一线生机,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就当真是走向绝路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