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等人背后站着不少开国功臣。
南方这如火如荼开展蒸汽机取代人工制盐的浪潮,背后定然站着不少的利益集团,也定然是少不了那些开国功臣。
只要能说动这些人,他日后去南方就好多了。
站在杏林居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夏之白嘴角露出一抹笑。
“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但太注重眼前利,却不一定是好事。”
“眼下吃的再多,日后可都要吐出来,天下的经营正在发生变化。”
“而这是我一手促就的!”
夏之白微微握拳。
他站定,看了看四周,定下了方向,朝宫中走去。
他要去翰林院,以‘翰林大学士’的名义,召集其他翰林学士跟国子生,编撰几本‘教育教材。’
过去天下学子入学,都没有统一的教材。
而从今以后。
这种情况将彻底消失。
这也是他要做的,进一步的‘书同文’。
取代市面上各家私塾、一些乡野士人自编的书籍,让教材的解释权定义权,彻底收揽到朝廷手中。
另一边。
田靖并未停留。
离开杏林居后,直接回了盐运司。
同时将跟夏之白商议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其他人。
听到田靖跟夏之白定好的事,魏衡脸直接黑了,没好气的瞪了田靖一眼,不满道:“田靖,你是怎么想的?我是让你去跟夏之白商讨这些事的吗?我是让你去告诉夏之白,蒸汽机图纸的事到此为止了。”
“你这怎么还给我们弄出一堆事来?”
田靖面色如常,沉声道:“我们都小看夏之白了,这个人城府很深,根本就没把李笙那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他甚至还想借此染指南方的盐市,我旁敲侧击之下,打听到了另外的事。”
“他手中还有更高效的蒸汽机图纸。”
“夏之白野心很大。”
“若是真让他插手到了南方,只怕会给南方引起不少的动静。”
“因而我跟他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
“夏之白放弃染指南方盐市,同时将那份新图纸,告诉给我们,我们可拿着那份新图纸,去拉拢一些官员,借着新图纸之高效,将其余的盐厂吃了,将整个南方盐市,都牢牢把控在我们盐运司手中。”
“所以你就让我们去说服地方布政司放人?”齐泉阴翳着脸。
田靖冷哼一声,不屑道:“不然呢?”
“不放人又能如何?”
“你们难道不知南方的情况?”
“在陛下的清洗下,南方多少士林家还有余粮?”
“这么大的灶户人数,一下子给释放出去,地方不乱才怪。”
“要是因灶户变成了无业游民,导致他们怀念起张士诚,那才是要出大事,这些人既然养不起,那还留着干什么?直接打包送给夏之白,让夏之白去背这个包袱。”
“这有什么不可?”
“难道非得等到出了事,让我们来背锅?”
“这算什么道理,好处他们占了,顶罪的事,全让我们来?”
“这种事要做你们做。”
“我反正不干。”
“他们既然想吃干抹净,岂能什么事都不做,就光想站在背后指使我们,等日后出了事,就把我们一脚给卖了,他们既然眼红盐市的暴利,就该付出一定风险,至少”
“我们要吊在一根绳上。”
田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魏衡跟齐泉对视一眼,露出一抹犹豫跟挣扎。
他们自然明白田靖的心思。
不能总被人当枪使,也该把这些人也拖下来。
不然要是真出了事,其他人直接拍拍屁股跑了,把责任一推,他们岂不是成了替罪羔羊?他们本就从中获利不多,却担着最大的风险,凭什么?
“那些人可不一定能同意啊。”魏衡目光阴晴不定。
田靖嗤笑道:“那就让他们去解决,日后可能出现的麻烦,还有夏之白。”
“不过将灶户的户籍变更,却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不然被地方布政司上疏,到时灶户暴动跟地方贱民暴动,两者可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些破事,本就跟我没有太多干系,我可不想因此遭殃。”
魏衡脸色微变。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田靖说的没错,不能好处其他人占,风险都由他们来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