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听了其他人的话,吃蛋糕的动作一滞,突然将吃了一半的蛋糕递出去道:
“银勺是自动消毒的,这半块没碰过,你要是......”
话还没说完,两个半蛋糕便被程实卷走扔进了随身空间里。
“暂时不饿,但可以打包,非常感谢各位的馈赠!”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的鞠了个躬。
“不过我很好奇,糕点师,你祈愿了什么?总不会就是为了进副本给人喂蛋糕吧?”
墨殊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副拘谨的表情跟他的穿搭可谓是格格不入。
“我祈愿得到恩主的注视,但不知为何却排到了【诞育】的局里。”
祈愿【湮灭】的注视?
程实眉头一皱,觉得这个祈愿可不比寻常,似乎有点太“大”了,概念上的大。
这局试炼里发生什么才能引来祂的注视?
那得向祂敬献多少东西,把整个多尔哥德给湮灭了?
看起来这局试炼像是有大变数,不过试炼才刚开始程实也不可能一来做出一些丧气的猜测,于是他随意笑笑道:
“不愧是祂虔诚的信徒。
那这位【生命】老哥呢,你又祈愿了什么?”
张祭祖眼睛微眯看向程实,反问道:“你呢,不先说说你自己吗?”
“我?我祈愿来试炼里交朋友,现在看来,在场的各位都是能交的朋友,哦对了,除去那个鼻孔怪。”
“朋友?”张祭祖轻声念叨了几遍,眯眼笑着说道:“巧了,我的祈愿也是因为朋友,大概是一个未曾见过的朋友。”
程实眉头一挑,表情变得古怪。
因为欺骗大师告诉他这个眯眯眼似乎没说谎。
这就有意思了,这种模棱两可的敷衍回答无疑在向众人表明张祭祖并不想与他们分享秘密,既然如此,程实也就没追问,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眯眯眼一眼,而后又朝众人说道:
“行,希望我们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间不等人,各位咱们也确实该干正事儿了,哪怕试炼的时间再长,我们都得先去收集情报不是吗?”
苟峰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越发欣赏这位不拘小节的队友了,他摸着头道:
“我真是喜欢你。
怎么个章程?我看法师你很了解这里,不如,给点建议?”
程实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换上一副笑脸,如同一位真正博学的法师向众人解释着眼下的一切。
“不能说很了解,只是略懂。
这里是多尔哥德,生命纪元中多尔帝国的一座南方小城,在历史上并不出名,但在多尔帝国里却很有名气。
因为这是一座完完全全信仰【诞育】的城市,这里的一切教条律法都是为了孕育服务的。
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多尔哥德神育教会的教徒休息厅,神育教会是当地的执政教会,认为一切孕育行为都是对祂的最高崇拜,主张每个人都平等的享有孕育的权利。
这里不是父权社会,更不是母系族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在教会的抚养下长大,而后成为一位虔诚的【诞育】信徒,继续加入到崇拜祂的孕育大业中去。”
“?”小刺客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享有孕育的权利,那不就是生孩子那点事儿吗,难道没有教会,这里的人就不能生孩子了?”
苟峰摸了摸头,笑道:
“别忘了这是我主的试炼,你口中的孕育,大概不只是普通的孕育那么简单。
我猜,这里的人大概无论男女都能生孩子?
这才应该是被教会保障的权利吧。”
讲道理,男人能生孩子这事儿放在别的地方或许非常炸裂,但在祂注视的地方,大概是最普通的一件事。
可苟峰还是猜错了。
程实摇了摇头,指着门口笑道:
“对了一半。
出门左转100米再右转,然后直走到底,那里有一间祷告室。
当你怀揣着想要孕育新生命的想法走进去的时候,神育教会的祷告师们会在聆听完你的祷告之后,赐予你相应的权力。
孕育,或者助人孕育的权力。”
他说的很委婉,但还是有人听懂了这话。
眯眯眼张祭祖看着一直在笑的程实,挑了挑眉道:“如果我理解的没错,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祷告师可以改变信徒的性别?”
“Bo,没错!”程实打了个响指,乐道,“这里的男人确实不能生孩子,但他可以变成女人之后再生孩子。
所以想变性的兄弟抓紧了,好机会可不要错过,只需一句祷告你就可以从他,变成她。
最重要的是这是神育教会主张的公民权利,所以它是免费的,而且不需要任何代价。
当然,消失的身体组织不算是代价。”
“......”
这下连苟峰这位【诞育】信徒的脸色也变的古怪起来。
“兄弟,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你以前,不会是个姑娘吧?”
“......”听了这话,程实脸色一黑,笑不出来了。
哥你要是真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我谢谢你。
不过要问程实为何对此地这么了解......
也是怪了,之前他祈愿的单人食物副本总是排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而这多尔哥德,恰好是其中之一。
程实在这个性别可以随时互换的小城里不知道为多少迷茫的公民接生了他们的孩子,说起来,这里的每一间地下诊所几乎都有程实经营过的痕迹。
当然这些痕迹早已湮灭在虚无的历史之中,但这不妨碍他对多尔哥德有种别样的感情。
我大概算是这里......精神上的公民?
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实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摇出脑袋而后又说道:
“还有疑问吗,边走边说吧,时间可不等人。”
说着他一马当先的离开了休息厅,朝着教会外面走去。
苟峰和小刺客一愣,立刻快步跟上,墨殊犹豫了片刻,湮灭了自己带来的糕点箱子,也闷头跟了上去。
张祭祖见所有人都走了,眉头一皱将刚刚吞入胃中的蛋糕反呕出来随意丢掉,而后擦了擦手,不疾不徐的追了上去。
他看着带头“逛街”一路“指指点点”如数家珍的程实,缀在最后摇头失笑。
“怎么看这都像是在他的主场作战,祂所说的危险不会是他给别人带来的危险吧?
所以我到底是要给他当保镖,还是给他的队友当保镖呢?
程实......
真是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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