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妹提着空了的布口袋,要睛都红了!
阿奶把留着晚上吃的饼子全给分了,等下午歇晌的时候,她们拿啥填肚子!
阿奶怎么可以把饼子全分了,她们干的活轻,可以不吃,可大哥怎么办!
麦子割完还得挑到打谷场,往年,都是别人都走完了,大哥还在来回挑麦子,一个人忙活到大半夜,回家的时候累的都走不动道了!
吃了饭,躺地上就睡着了!
这两年还好些,陆大妹,陆二牛能上手了,多少能割一点,大哥不用一个人忙到最后!可,照样还是得搭黑呀!
气氛有点尴尬,手上的饼子拿着有点烫手,可还会去,都有点不舍!
家里早断顿了,老人孩子跟着吃了一个多月的野菜,一个个脸色蜡黄,放的屁都是一股子绿叶子味!
“老姑,要不,这饼子给大牛留着吧,等麦收过了,分了粮,大伙都有的吃,不在这一时半会的!”
“对,大牛几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割麦是个力气活,他一个小娃子,撑着一个家不容易!”
一个人开口,另一个人也跟着接上,她们是穷,可,在穷也得顾脸面不是,又不是快饿死了,还犯不着抢几个小娃子的口粮!
小老太没接她们手上的饼子,真以为几句好听话就能把她的饼子哄了去!
“咋,老婆子的饼子有毒?怕吃死你们还是咋的!”
众人,
乔小麦!
小老太嘴巴还真是毒!
“老姑!”
“干啥,想给我磕头,磕也没了!”
小老太说着,抖了抖布袋子,轻飘飘的,啥都没有!
“噗嗤!”
不是乔小麦笑点低,实在是小老太臭皮的样子,有点太那啥了!
小老太撇了眼跟着拆她台的乔小麦,那眼神,恶狠狠的!
乔小麦,
“得,您老别瞪了,瞅见没,那边有片毛毛草,您老手巧,给编个帽子遮遮阳,等会我也帮忙割两把,保证今不让你搭黑!”
乔小麦这话,别说小老太听了撇嘴,就是旁边几个大娘,也只要是听听!
不搭黑,别说这小姑娘,就是她们,也不敢说这话!更别说大牛家,他们分的这片地,一上午,才割了一小半,剩下天黑前能不能割完都是两说!割完了还得担到打谷场去!不忙到后半夜就是好事了!
还不搭黑!
就她这小身板,还是算了!
上工铃敲响前,乔小麦如愿带上了小老太用毛毛草编的帽子,中间一个小圆洞,一圈圈草杆子往外铺,上面一层毛绒绒,下面一排排草杆子!
风一吹,立在上头的毛毛随风吹!
层层叠叠,绿油油!
“还别说,老姑在在手艺还真没得说,回头我也整一个!”
“整天在大太阳底下晒,皮都晒秃噜了!”
乔小麦在一重女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下,顶着新得的草编帽子,捡起地上的镰刀,喜滋滋的下到田里!
一搂一大流,镰刀一挥,齐根斩下,放下,接着下一行!
众人,
麦子还能这么割!
是她们眼瞎了!还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