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过我觉得楼下那些人可能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词。”朱寿笑了笑。
“我喜欢就行。”玉茗也笑了,这点自主权她还是有的。
“特别是最后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玉茗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回忆,这时的她,让人忍不住心疼。
“就是句很普通的话而已。”
“公子太谦虚了,这句话虽普通,却比那些华丽的辞藻多了几分遗憾和怀念,好像藏着无尽的失落。”玉茗不知道他是真谦虚还是假不懂,只管自己说着。
“我平时最喜欢易安居士的词,但也知道自己别说成为她那样的传奇女子,将来可能连普通家庭都进不去。”
朱寿明白,可能正是这句话,让玉茗产生了强烈共鸣。
还是老朱弄的这些规矩,职业之间的鸿沟难以跨越,像她这样的,根本没有自由的机会。
因为她背后是教坊司。
“我可以替你赎身。”朱寿很认真地说。
“谢谢公子。”玉茗眼神楚楚可怜,亲自给朱寿斟了杯茶,“但公子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这其中的难处哪有那么容易解决,如今她是花魁,更不会轻易放人。
“茶凉了。”朱寿平静地说,这地方虽然不错,但毕竟是花魁的地盘,待遇差了点,待客也不上心。
玉茗心里憋屈,明明已经让眼前这男人心生怜悯,没想到他还真在意喝茶。
来这里的人,谁的心思会在吃喝上?真是讲究。
“那我这就叫人准备。”玉茗本想叫晚春来,至少不能让人小瞧了她们。
“不用了,有酒就好。”
朱寿早看到旁边柜子上的酒,是寿州城里自家店里的酒,瓶子上还贴着标签,而且已经开封了。
“我酒量不好,恐怕不能陪公子太久。”
玉茗心里还是没把朱寿当回事,不就是和其他男人一样,爱酒而已。
“这可是从寿州城带来的好酒,这一壶就值一百两银子。”玉茗小心翼翼取下酒壶,打开盖子,浓郁的酒香让她的脸颊泛起了红晕。
“一百两?这也太离谱了吧?”朱寿皱眉。
自家店里只卖十五两一壶,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上百两,这花魁恐怕连外边都没去过,中间经手的人捞了多少油水啊。
“是啊,嬷嬷说,寿州城有个酒楼,价钱挺贵,还说什么雅俗共赏,这价钱我买都觉得心疼。”
玉茗挨着朱寿坐下,给两人各倒了一小杯。
“价格不贵,这酒只卖十五两,因为是那店里最好的,还有便宜的米酒、啤酒,普通人也买得起。”
朱寿尝了一口酒,为自己店里辩解了一下。
“十五两也不少了。”玉茗嘟囔了一句,她一天不接客,光收个入场费也就这点钱,还有很多开销,能剩下五两就不容易了,别忘了,她可是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