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皇亲贵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完美的男子了......
一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整日为她的病情忧心如焚、想尽办法,她突然释然了。
只要能得到他真心一日,她便无悔当日的决定!
至于今后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
捏着玉佩的手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汗,她松了手心,眼里的雾霾顿散,岔开了话题,似玩笑道:“阿瑾,你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地带我进府,该如何跟你夫人解释?”
上官瑾微微蹙眉,莫名有些心烦意乱,语气言简意赅:“没什么好解释的。”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语气有些冷淡,怕她多想,又温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和她说清楚,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清月本也是想试试他的态度,虽知这般开口有些冒进,可终归是她最在意的。
而他略显冷漠的回答便知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位正妻放在心上。
即便是皇上指婚,那又怎么样?
不得自己丈夫的真心,便和府里的丫鬟有什么区别。
衬着这个时机,苏清月状似随口问:“阿瑾,你会休了她吗?”
上官瑾眸光微顿,看着面前女子苍白的脸多了丝复杂,回答的却毋庸置疑,“不会。此生我都不会休了她,也不会与她和离。”
他紧接着解释:“我与她是皇上赐婚,所以不管如何,她永远都是这个府里的王妃。”
世人皆知当今皇帝不过比摄政王小六七岁,却是摄政王一手带大。
二人关系非比寻常,自皇帝亲政后摄政王更是格外拥戴。
所以只要是皇帝下的旨,哪怕是他自己的婚事,他也毫无怨言地接受。
苏清月听后虽然心中难免有丝失望,但又心知他对那王妃并无感情,只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容她在王府。
她好想问一句,那我怎么办?
可害怕等来的并非自己所想的答案,只得咬着唇不做声。
或许是男人察觉到她的心绪不宁,声音莫名地温柔下来。
“你放心,我既将你带回了府里,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定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待在王府。”
他这般言语,倒显得她有些拈酸吃醋、无理取闹,于是嗔笑道:“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她苍白的脸颊袭上一抹粉色,“什么交不交代的!”
随即转过了身去。
上官瑾展颜轻笑一声,即谈及起绛紫阁的那位,他们回来已有一段时日,也该去见见面了。
以免时间久了,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到时再惹出什么祸端反落了人笑话。
他起身为苏清月拢好被角,“月儿,你先好生歇着,晚些我再过来陪你用膳。”
苏清月也没再闹,回身点点头:“好,你去吧。”
她抿了一下唇,又道:“听闻那王妃与我也差不多大,又听闻自小养在民间,想来也是个胆小的。况且人家终归等了你两年,你好些说话,别吓着她了。”
上官瑾那双高洁似月的眸看她的眼神温柔更甚,“有那力气为别人着想,不如想想怎么跟你师父写信?”
苏清月又羞又恼,抬手推搡他,将他推离:“好好好,知道了!”
上官瑾这才有些失笑地转身走了。
绛紫阁。
这里相比王府其他各院要显得格外安静。
尚算宽阔的院落里简单的摆放着一张石桌石凳,零星竖着几棵正枝繁叶茂的大榆树。
再未见其他的布置和陈设。
可见院子里的主人并未把这里当家一样用心经营。
又或者说,懒于经营。
上官瑾虽这两年征战沙场,可这之前他一直在京都城。
各官宦的府邸他不是没有去过,无一不是山山水水,花团锦簇。
他向来是个勤奋的人,对于懒惰和安于现状的人并无多少好感。
那双看似饱含风情,实则冷若冰霜的剑眉不易察觉地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