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还在劝他穿上狐裘,姜斯逸摆了摆手,一时间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秋风微凉,姜斯逸却觉得自己浑身都燥热了起来,姜怀年缓缓抬起头看向被黑暗笼罩的皇兄:“皇兄,可愿下旨了?”
“不着急,咱们先聊会儿天。”姜斯逸说着在姜怀年身旁席地而坐。
姜怀年对姜斯逸的举动先是一愣,从出生起,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并肩坐在一起。
姜斯逸看着姜怀年,他们兄弟二人虽是同父同母,却不并不相像,怀年更像母亲,所以也就更得母亲欢心吧,姜斯逸抬手捶了姜怀年的肩膀,姜怀年也顺势,瘫坐在地:“你小子!命真好!怎么投的?”
“我?”姜怀年难以置信地转头指向自己:“好吗?被自己母亲下药,呵呵呵,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吧?哥,你知道吗?父皇就是以为那药没的······”
“朕知道。”姜斯逸转头看向虚空,星辰如练,苍茫得找不到归路。
“好羡慕吗?”
“羡慕!”姜斯逸收起了笑容,姜怀年一个挺身坐直了身子:“羡慕什么?”
“母后对你和对我你是清楚的,你呢,闹脾气了还有个边关可去,眼不见便心不烦朕”姜斯逸缓缓躺下身:“朕虽富有山川四海,出了这座宫殿,朕无处可去。”
姜怀年一愣,他第一次听到大哥的抱怨,一直以来,在他心里这位大哥,虽然与自己亲厚不足,但是身为皇帝确实是没半分不足的,从不妄杀忠臣。即使对方安家也仅仅只是处罚了一些德不配位的。
却从来没想过他的处境或许并未比自己好多少,从小被当做帝王来培养,从不能有半刻地停歇,这辈子要困在这囚牢中。
“所以,朕想让你留在京城,万一哪一天····”
“不会!”姜怀年立刻反驳道:“有臣弟在,皇兄·不必担心您的皇位。”
姜斯逸摇了摇手:“朕以前就想过了,等过几年。朕就假死退位,让你来做这个皇帝!”
姜怀年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刚刚姜斯逸的一番刨白,他差点就要泪洒当场,一听到姜斯逸这么说,姜怀年就差没跳起来踢姜斯逸一脚:“哦?!你就是这么对得起我的?”
姜斯逸没说话,坐起身淡淡地开口:“然后朕再同柔儿周游四方,赏万里山河。”
“得寸进尺!”姜怀年一下子就抓起姜斯逸的衣领,像是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小野兽:“你痴心妄想!我和柔儿还没和离!她还是我的妻子!”
看着姜怀年还是一点就炸的样子,姜斯逸笑出了声:“你果然还是一点没变!”
“哼!”姜怀年狠狠甩开姜斯逸,转身不再与他说话。
“你在这儿跟我怄气有什么用呢?选择权一直都在她身上。”姜斯逸拍了拍姜怀年的后背:“听哥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句话还是留给大哥你自己吧!”姜怀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
姜斯逸抬头看向姜怀年,少年迎风而立,潇洒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