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半月前你为了护住我妹妹伤了乌琪雅的腿,她便把这罪过强加到我妹妹头上!”安知奕将茶盖叮地一放,敲击出不悦的声响:“乌琪雅如今也被罚了三十大板,你说说看,是真是假?”
“当时情况紧急,我一时冲动,没想到害了···”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问你一句话,是真是假?”安知奕失去了耐心,将台面上的茶盏一掀,上好的雪山龙井便顺着桌面一滴一滴地滑落到耶律齐的衣衫上。
“假···”耶律齐闷声说的。
“好!”安知奕不再说话,也不看耶律齐:“这笔账我会记住!秦国会记住!我希望你也能记住!”
“耶律齐明白!”耶律齐拱手起身。一直以来,他总是在缅怀自己过去的伤痛,总觉得那段伤痛足以让他成长,总认为他已经经历了绝大数人不会经历的磨难。
时至今时今日今地,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没有长大,他一直活在母亲对自己的保护伞下。他其实一直都在做自己,我行我素。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爱是温暖的,爱是良药。
可是,他的爱对安芷柔来说是毒药!他靠得越近,她只会伤得越深。除了那一战的军功,其他的光环都是靠着母亲的偏爱得来的。需要付出代价去维护,否则就会如今天这般。
除了军中千夫长的称谓,他一无所有······他知道安知奕这句话什么意思。秦燕边境百年不平,终有生死存亡一阵。若那是乌琪雅有何不测,他都不能插手。
安芷柔从疼痛中醒来的时候,身下的被褥已经换了新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她最爱的味道。而此刻她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去想这些,甚至回想起刚刚自己大义凛然地同耶律齐说的那些话,她都有些后悔。
夕阳散落在她的暖床上,残阳如血,总让她想起自己那日的狼狈!她有些烦躁,想将窗户关了,可是自己怎么也不能移动身体分毫。几次尝试都无果后,她只能丧气地将手锤打在棉絮上。
终是没有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她不断地举起自己的手,想去锤打自己的腿,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听到哭声翠莹立刻进来:“小姐!你别哭呀!没事的!小姐!马上就会好的!”翠莹紧紧抓住安芷柔的手,不让她再做出自残的行为:“许太医刚刚还夸小姐恢复得好呢!”
“是呀!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自暴自弃!”静芳也跟着说道,边掀开棉被看伤口也没有破裂。
“出去!”安芷柔用着仅存的最后的理智和翠莹他们好好说话,她不想将自己的坏脾气散发到别人身上。
“翠莹就在这陪着小姐!哪也不去!”翠莹拉住安芷柔的手不放。
静芳见伤口安然无恙,先是松了一口气,又观察着安芷柔的脸色。悄悄地拉起翠莹,使了一个眼色。
“姑娘好好休息!嬷嬷给你做你最爱的马蹄糕去。”说罢,不由分说地就要带翠莹走。
走之前,静芳看着安芷柔可以避开窗外的神色,躬着身子打算去把窗户关上。
“姑娘!您看这是晴柔吗?”静芳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