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成功?”梁檀一眼就看穿了登枝的心思,她问。
“成功了。”登枝忧心忡忡,“但这么做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梁檀知晓她还是心思单纯,梁檀轻声言:“人各有命。”
是的,人各有命——
“小姐,这四个字是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吗?”
“就像小姐生来就是梁府的大小姐,光芒万丈;而许笙笙生来就是外室的女儿,注定是上不得台面的。”
梁檀想纠正登枝的话,但思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梁檀凉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忧心。”
她的声音像她整个人似的,静静地,没有起伏的。
“小姐我明白了。”
说罢,登枝疲惫的打了个呵欠。
梁檀目光瞧向登枝,这两天登枝东奔西跑,着实也是累着了。
梁檀不禁皱眉,找机会还是得再去收复一个能办事的心腹。
“今日放你休息。”梁檀一只脚探进茶室的门槛,她半转过身对登枝道。
登枝似是没想到梁檀会这么吩咐。
她还以为是自己打哈欠惹得梁檀不快了。
登枝急忙对着梁檀解释说:“小姐,我不累的,我可以陪在小姐身边的。”
梁檀拍了一下登枝的肩膀,淡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温情。
梁檀也不太会说什么温暖的好话,她顿眉,而后对登枝说了自己现在最大限度温暖的话:“马上出发去京城,这几日要养精蓄锐,好好休整。”
登枝听着梁檀的话,她乖乖的点了点头:“小姐也要好好休息。”
梁檀微微抿唇:“嗯。”
一个人走进茶室,梁檀开了机关,翻转过茶柜,从暗格中拿出一瓶多年之前就封好的酒。
当年她十岁,以一手琵琶曲轰动江南城。
一时间,江南城中只要有儿子的名门纷纷来梁府拜访,几乎要踏破梁府的门槛。
大家都想争露头角把梁檀这朵花儿预定。
来拜访的人无数。
大多数人都想试图投她所好,不是送来珍贵的乐器画材,就是送来华丽的衣裳料子。
五花八门,眼花缭乱。
但可惜梁檀一件也没有看中。
但说来神奇,梁檀上一世并不爱喝酒,直到身死神灭也不曾碰酒一分。
但她却偏偏看上了这瓶酒。
梁檀想当面见见送酒之人,可收礼的管家告诉她,名册上并没有记录是谁送来的酒。
找不到送酒之人是谁,梁檀也没有喝酒的习惯,她便把这瓶酒放在茶室的暗格之中……
坐在茶桌后,梁檀瞧着桌上蒙了一层灰的酒瓶。
找来茶布,将酒瓶上的灰擦拭干净。
酒瓶很快就显露出它的真实颜色。
是一只瓷青色的酒瓶。
梁檀单手握着酒瓶放在耳边晃了晃,听着里面的酒水随着她的动作晃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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