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作聪明在太后面前如同跳梁小丑。
“哀家能继续留着你,也是看在你做事积极听话的份上,倘若之后再敢有什么歪心思,哀家决不轻饶!行了,甭跪着了,起来吧。”
“谢太后!”姚春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来。
旁边的宫女跟着起身,太后冷瞥了一眼:“把这个宫女拖出去,杖毙!”
闻声,姚春刚站起来的腿一软,险些又再度跪在地上。
旁边的宫女脸色苍白,赶忙又跪在地上,一边用力磕头,一边颤声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想死!”
太后目不斜视,轻轻抬手,旁边的宫女立马递过去一杯热茶。
整个大殿内,除了那宫女的求饶声,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门外进来两个太监,将宫女拖拽了出去。
姚春眼看着,只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就仿佛被拖下去的人是自己。
她知道,太后处置宫女,是对她的竟是,倘若她接下来办事不周,下场便与这宫女一般!
本以为挤兑走宁颖对自己而来是好事,如今瞧着,结果完全相反,她甚至都有些后悔了。
太后的声音忽然又响彻耳边,漫不经心的:“宁颖那边的情况你得好生盯着,有什么线索及时告诉哀家,也别忘了找时间提醒她做好该做的事情,这些年来,哀家想处置谁为难谁,可还没有办不到的!这云舒在澜儿的庇护下倒是一时命硬,哀家想看看,她能命硬到几时!”
“奴婢明白!请太后放心。”
姚春倍感压力的应声道。
如今这苦差事压在身上,她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
摄政王府。
云舒用过早膳之后,宁颖也正好将煮好的药送了过来。
甚至还从袖中取出两块蜜饯果子放到云舒手边的桌子上。
云舒打量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喝药喜欢吃蜜饯?”
自打下定决心不吃苦后,她服药都必然会吃一两颗蜜饯果子。
眼角余光瞥向身边两名丫鬟的时候,看她们那表情也不像是对此事知情的。
宁颖低下身去,慢条斯理答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觉得,这药味道苦,喝完之后,吃一两颗蜜饯,会好受些。”
“有心了。”云舒轻轻勾起唇。
宁颖这做事能力,如今瞧着,是挑不出刺的,虽然红袖比较细致,但多数时候也是她吩咐了之后,才会去做一些事情,断然不会像宁颖这般想的细致。
云舒作势要将药碗拿起,宁颖却是抢先一步,用汤勺盛起药汤喂到云舒嘴边,低声道:“奴婢喂您,放心,这药温度如今是刚好的,您喝着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凉。”
云舒没说话,抿了口,还真是温度正好,不过这药也是真的苦。
她喝得快,宁颖也就喂得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一碗药就喝完了。
宁颖又快速的放下碗,将蜜饯纸撕开,糖果喂到云舒嘴里。
这蜜饯是墨景澜派人买的,也是江南口味,云舒吃在嘴里,心情很快都便好了。
吃完一颗,宁颖又把剩余的一颗也给她吃下,两个蜜饯刚刚好,云舒甚至都觉得嘴里药味都没了。
旁边两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眼神耐人寻味。
绿竹更是有些担忧,这宁颖今后要是在小姐身边服侍了,那她跟红袖会不会逐渐跟小姐不亲近了?
“你先下去吧。”
吃完汤药蜜饯,云舒便道。
宁颖点头,收拾东西,退了下去,动作干脆果断,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你们两个看半天了,是有什么想说的?”云舒不紧不慢的用帕子擦了擦嘴上药渍,看着二人道。
红袖笑了笑,感觉此事不好开口,便没说。
这宁颖的确在做事上比她们要厉害的多!根本没办法挑刺。
绿竹却是太着急,想也不想的说道:“小姐,她这般细致的服侍,您就不怕真是有什么为了留在您身边而有所图谋?”
云舒打趣的笑了声,瞧了她一眼,“怎么?之前还帮着说话呢,如今又说她不好了?绿竹,你这目的性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明显了?”
绿竹心虚的低下头,嘴里却是嘟囔了起来:“奴婢可不是嫉妒她办事能力强啊,奴婢就是害怕她在太后身边当差那么多年,太会照顾人,小姐对她又满意,渐渐的就会接受她,从而降低警惕心,到时候……得不偿失……”
越说道后边,绿竹声音越小,底气不足。
云舒被她这状态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无奈摇头道:“你倒是难得心思这般细腻,想的也周到,我都险些要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你绿竹了。”
“小姐!”绿竹满脸不自在,“可莫要拿奴婢寻开心,奴婢这是认真的。”
“好,你认真的,那我也就是说些认真的话题,不管她怎么样,现在我最信任的人仍旧还是你们,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二人就轮流瞧着她,看她是否会与宫里的人有任何接触,一旦发现,立即告诉我!还有,办事细致些,她在宫中那么多年,想必感官也敏锐,莫要被发觉了。”
绿竹眼神顿然一亮:“小姐放心,奴婢必会将此事办妥。”
云舒看了她一眼,“尤其是你,最要注意,红袖我其实还放心。你那性子,过于大大咧咧。一个不留意,怕是就要被看出来端倪。”
“小姐~”绿竹凑到她身边,撒娇似得唤道。
“云姑娘!”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打破房内微妙的氛围。